上一世,我被所谓的亲情蒙蔽,自愿放弃外公留给我的所有遗产,以期换来哥哥的亲情,没想到,为了永绝后患,我的哥哥,竟然纵火杀了父母还有我,我不甘的死在烈火中,重生回外公遗嘱宣布的节点,我的哥哥,现在换你尝一尝这烈火焚身的感觉。
上一世,父母被哥哥下药迷晕,而我被哥哥绑在椅子上,清醒的被大火烧死,临死前,我听到张宸放声大笑:这下,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了,我浑身被烈焰灼烧,只能眼看着张宸站在火场外惺惺作态。
在一片混沌中,我睁开双眼。入眼是摆满佳肴的餐桌,身上似乎还残留着火苗舔舐的痛苦,不由得瑟缩一下,突然,耳边响起张宸令人作呕的声音,爸,妈,等外公那套市中心的房子过户了,我打算先卖掉。加上外公留下的存款,足够我投资王总那个新能源项目了,回报率起码这个数。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清醒过来这是重生到宣布外公遗嘱的时间了我看向张宸,他正在大谈怎么处置外公的遗产,我压下眼里的恨意,思考着怎么让他我亲爱的哥哥尝一尝烈火焚身的滋味,张宸没察觉到我神色的变化,思绪还在意淫着怎么花这巨额遗产,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到时候,给你们换辆好车,爸你那辆老帕萨特早该退休了。再换套大房子,一家人住得舒舒服服的。
母亲林静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眼神却有些飘忽。父亲张建国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着微妙的神情:嗯,你有孝心是好的,但具体还得看律师怎么说……律师律师不就是来走个流程的吗张宸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舒展,外公就妈妈一个女儿,我是他唯一的外孙,唯一的男丁,不留给我留给谁难道留给——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像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那份轻蔑比说出口更刺人。我,林薇,随母姓的外孙女,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这份遗产的竞争者,甚至不配被他列入考虑的名单。
我垂下眼,掩住所有的恨意和算计,用指尖摩挲着微凉的骨瓷杯沿,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红烧排骨的香气,却压不住那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直到陈律师,那位跟着外公几十年的老律师,拿着一个朴素的文件夹走了进来。寒暄过后,陈律师推了推眼镜,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始宣读遗嘱。前面部分是一些小额捐赠和纪念品分配,无关痛痒。张宸的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着,显得有些不耐烦。
终于,到了核心部分。
陈律师的声音平稳而清晰:立遗嘱人林建华先生名下,位于本市滨江路88号‘君悦府’的房产一套,建筑面积一百五十平方米,及其名下群众银行、建军银行的定期、活期存款,合计约人民币六百八十五万元……
张宸的背脊不易察觉地挺直了,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几乎要提前开始接受祝贺。陈律师顿了一下,目光越过眼镜上方,落在我身上。
上述全部资产,由立遗嘱人的外孙女——林薇女士,单独继承。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刚才还回响着张宸慷慨陈词的餐厅,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空气。落针可闻。重来一次,我发现了之前不曾留意的细节,看到母亲猛地攥紧了餐巾,父亲端着的酒杯僵在半空。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原来父母也不满外公将遗产单独赠与我,毕竟我是个女孩。
张宸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像一张瞬间风干的面具。那面具上先是极致的困惑,仿佛听不懂中国话,然后是缓慢裂开的难以置信,最后,被一种疯狂的、扭曲的暴怒所取代。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陈律师平静地重复:由林薇女士继承。
这不可能!张宸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震得哐当作响。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跳起来,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律师的鼻尖,老东西!你他妈是不是念错了!啊!或者你被她收买了!
他猛地转向我,眼睛赤红,充斥着纯粹的恨意:林薇!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早就偷偷摸摸哄骗了外公!你这个心机婊!
宸宸!你怎么说话呢!母亲试图制止,声音却发颤。
我说错了吗!张宸彻底失控,额头上青筋暴起,她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婊子!凭什么我是儿子!我才是能给传宗接代的人!外公的钱、房子,爷爷奶奶的钱,本来就都该是我的!我的!!
他逻辑混乱地咆哮着,把心底最赤裸的欲望和盘托出。
凭什么给她!这不合规矩!老糊涂了!你们合起伙来耍我是吧!他的目光像淬毒的刀子,狠狠刮过父母,最后钉死在我脸上。
经历过一世,我很快在那极致疯狂的恨意深处,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毁灭一切的冲动。就是那一丝冲动。
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冷了,原来他是从这时候就开始谋划要杀了全家。
他得不到的,他就要彻底毁掉。不是针对我,是针对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就算是父母一直站在他那边,他也打算把他们一起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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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他想把我们,都拉进地狱。
好!谁都别想好过!他踹翻椅子,像一阵旋风般冲出了家门,巨大的摔门声震得墙壁都在回响。
餐厅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母亲瘫坐在椅子上,开始低声啜泣。父亲脸色铁青,猛灌了一大口酒,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多了几分复杂的审视和……埋怨。
小薇,这……外公他……母亲哽咽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妈,这是外公白纸黑字的决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们应该尊重。
尊重那是六百多万!还有房子!父亲猛地放下酒杯,声音压抑着怒火,老爷子真是……临老糊涂了!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家说我们张家让一个外姓女儿夺了家产宸宸怎么办他以后怎么立足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看,这就是我的父亲。他不在乎公平,不在乎外公的意愿,只在乎他的面子和他的儿子。上一世,我就是在他和爷爷奶奶轮番轰炸下,还有母亲眼泪攻势下松口自愿放弃遗产,但是我亲爱的哥哥还是没有放过我。这一世,我不会再松口了,是我的我一定要握在手里。
爸,我也姓林,但也是您的女儿。外公的钱,不是张家的钱,是林家外公的钱。我平静地纠正他。
父亲被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家成了冰窖。张宸夜不归宿,偶尔回来,也是满身酒气,眼神阴鸷。
他会故意在深夜弄出巨大声响,摔东西,指桑骂槐。哼,某些人,别以为得了便宜就能卖乖,小心有命拿没命花!他在客厅里咆哮,声音穿透房门。
我默默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母亲试图劝他,换来的却是更恶毒的咒骂:滚!偏心眼的老太婆!你和那死老头子一样,眼里只有那个赔钱货!你们林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母亲眼见如此,转头开始劝我,薇薇,要不你还是松口吧,这样下去,这个家都不像个家了,你心疼一下你哥哥,让一下他吧,他还小,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要这个房子也没什么用,至于钱,你们一人一半还不行吗我知道母亲相对于我来说也更喜欢哥哥,但是我没想到,母亲竟然这样说,妈妈,哥他今年已经27岁了,不是孩子了,让这个家不像个家的人难不成是我吗我强忍泪意,既然这样我还是先搬走吧。听到我说搬走,母亲瞬间慌了,她明白如果我搬走,那么她将独自承受张宸的怒火,毕竟父亲白天可以去公司,而她只能受着,不不不,这怎么行,我再劝劝、再劝劝。
父亲则选择了逃避,每天很晚才回家,对家里的硝烟味视而不见,更是将我当做一个隐形人,只要我一天不松口说放弃,就一天不给我好脸色。他这是想通过精神压迫逼我松口,但是已经经历一遍的我,不会再因为这些举动影响到自己,我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也在暗中关注着张宸的动向。
再加上,我知道,父母的举动只是开胃菜,张宸的怨气需要出口。马上就轮到爷爷奶奶上场了
果然,他搬来了救兵。
爷爷奶奶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语气是惯有的居高临下。建国,怎么回事我听宸宸说,他外公把钱和房子都给小薇了这像什么话!哪有把家产给外孙女的道理她以后是别人家的人!这必须重新分,起码得给宸宸七成!他是你们张家的独苗,不能吃亏!爷爷的声音透过听筒嗡嗡作响。父亲唯唯诺诺地应着,脸上挂不住:爸,您别着急,这事……这事是岳父定的,有法律效力的……
法律法律大不过道理!你去跟小薇说,她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一点都不顾念她哥哥!真是不懂事!奶奶抢过电话,尖厉的声音仿佛能刺破耳膜。
我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心里一片冰凉。看,这就是他们根深蒂固的逻辑。仿佛我天生就该矮一截,天生就该牺牲。我早有思想准备,毕竟从小就是,比起我这个外姓孙女,他们自然更喜欢能够传宗接代的张宸,即使他骄傲自大游手好闲,二三十岁也无所事事。
张宸以为找到了靠山,气焰更加嚣张。但他很快发现,爷爷奶奶除了打电话施压,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而且,面对张宸要求的把所有财产给自己的要求,爷爷奶奶在电话里也透露出,他们自己的财产,因为孙子孙女众多,将来也不可能全部给他一个人。
希望落空进一步落空,他的绝望和愤怒达到了新的顶峰。我知道,他马上就要下手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每天都在暗中观察张宸的动向,终于在一天晚上,张宸鬼鬼祟祟地准备出去,我偷偷跟在后面,发现他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桶,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偏远的停车场,他要偷汽油!我默默的拍下所有证据,然后赶在他之前悄无声息回到家,静待张宸回来。待他进屋后,我跟在后面看着他蹑手蹑脚地把桶藏进储藏室。
第二天,我故意在家庭群里转发了一篇关于冲动是魔鬼,珍惜家人的鸡汤文。张宸立刻在下面回复了一个嘲讽的表情:【假惺惺!等着瞧!】而群里面得母亲和父亲还在长篇大论的劝我松口,我直接无视。
死亡的阴影仿佛已经笼罩了这个家。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我必须主动破局。将张宸真面目摊开在阳光下,让父母认清现实,放弃对张宸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以整理外公遗物,并商量分配一些有纪念意义但价值不高的小物件为名,强硬地要求召开一次家庭会议。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了。我的语气不容拒绝。
会议时间定在周六晚上。空气里仿佛埋满了炸药,只等一颗火星。
会议前夜,我几乎一夜未眠。我再次检查了手机的电量和存储空间,确认那段录音以及拍摄他偷油的照片视频完好无损。我甚至悄悄检查了家里的燃气阀门和电路总闸。
然后,我去了储藏室,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找到了那个黑色的塑料桶。拧开盖子,浓烈的汽油味冲鼻而来。我屏住呼吸,快速拍了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然后将一切恢复原样。
做完这一切,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周六晚上,客厅。父母坐在长沙发上,面色凝重。张宸单独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双臂抱胸,下巴高昂,眼神里是全然的戾气和一种诡异的兴奋。我坐在他们侧对面的椅子上,保持着安全距离。
人都齐了,说吧,想怎么分那些破烂张宸率先发难,语气充满不耐烦。宸宸,好好说话。母亲虚弱地劝道。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赶紧分完散伙!这个家我早就待够了!他吼叫着,目光扫过我,充满威胁,不过在那之前,有件最重要的事——林薇,你必须放弃继承,明天就去跟律师说,自愿把所有遗产转到我名下!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要回一件原本就属于他的玩具。
父亲沉默着,母亲想开口却被张宸瞪了回去。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为什么那是外公给我的。
为什么!张宸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来,因为你他妈不配!你是个女的!是外人!你抢了我的东西!你让我成了笑话!你不还回来,大家都别想活!他喘着粗气,眼球布满血丝,状态癫狂。
所以,你买了汽油,是打算万一我不答应,就跟我们同归于尽吗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在这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清晰得可怕。
张宸猛地一愣,瞳孔骤然收缩。
父母也瞬间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宸。你……你胡说什么!张宸色厉内荏地反驳。
我不再看他,低头操作手机。
下一秒,他充满怨毒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大不了同归于尽!】
【放一把火什么都清净了!谁都别想好过!】
【假惺惺!等着瞧!】每播放一句,张宸的脸色就白一分,父母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哥,你真的要为了钱,杀了爸爸妈妈,还有我吗我抬起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宸宸!你……你真的……母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瞬间涌出,是恐惧,也是绝望。父亲也猛地站起来,指着张宸,手指颤抖:你……你个孽障!你居然真想……
是!我就是想了!怎么样!被彻底撕下伪装,张宸彻底疯了,歇斯底里地承认,你们对不起我!你们全都对不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们哪里对不起你我打断他的疯狂,声音陡然拔高,是因为外公看透了你自私自利、眼高手低,把钱给你只会害了你,让你去挥霍、去败光吗张宸被我的气势慑住,一时愣住。
还是因为外公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家人,只有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刚才你威胁要一起死的‘大家’里,包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爸妈吗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剥开血淋淋的真相。父母的神情剧震,看向张宸的目光充满了痛心和恐惧。
至于爷爷奶奶的钱我冷笑一声,你到现在还在做梦吗他们不止你一个孙子,姑姑伯伯家的孩子都是男的,凭什么全给你外公早就看明白了,只有你,还在做着你才是唯一继承人的白日梦!
我拿出手机,亮出他晚上偷油以及那张汽油桶的照片和视频。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毁灭一切张宸,你除了像个巨婴一样索取、发疯、威胁,你还会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张宸身上,也砸在父母心上。
张宸张着嘴,像一条离水的鱼,再也发不出任何咆哮,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苍白的绝望。他所有的疯狂和依仗,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母亲崩溃大哭,父亲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猛地冲过去,一把夺过张宸一直攥在手里的车钥匙,以防他冲动开车出去,然后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张宸被打得踉跄一步,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从未对他动过手的父亲,眼神从疯狂变得空洞,最后,他瘫软在地,像一摊烂泥。
结局没有奇迹。我知道父亲比起这个儿子更在乎自己的性命,他肯定不舍得下死手但也不会再让他出现在明面。
父亲强行把张宸送进了偏远的精神院进行干预和疏导,实际上近乎软禁。他需要长期的观察和治疗。母亲大病一场,痊愈后仿佛大彻大悟,不再整天以泪洗面,反而多了几分清醒的坚韧。她开始主动关心我的生活,虽然隔阂仍在,但至少,她看到了真相。我和父亲进行了一场成人之间的对话。
我明确告诉他,外公的遗产,我会按照法律和外公的意愿持有和使用。但我愿意从中每月拨出一笔足够优渥的生活费,保证他们二老的晚年生活质量。至于张宸,在他真正认识到错误并具备独立负责的能力之前,我不会给他一分钱。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面子、里子,在这场风波里都被撕得粉碎,他再也无力挣扎。
我很快搬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用外公留下的钱买了一套不大但温馨的公寓。离开那天,阳光很好。母亲帮我收拾东西,欲言又止。
妈,过去了。我抱了抱她,我们都该有新的生活。
她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后来,我听父亲说,爷爷奶奶得知张宸的所作所为后,吓得好几天没睡好,再也不敢提财产分配的事,甚至悄悄修改了遗嘱,增加了更多限制条款,生怕财富再次催生出可怕的恶魔。
外公给我的,不仅仅是财产,更是一面照妖镜和一个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深渊就在眼前,但幸好,我从未想过往下跳,并且,有力气把那些想拉我下去的人,一脚踢开。
我握着方向盘,驶向我的新生活。后视镜里的旧家越来越小,而前方的路,宽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