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年是“变”的前夜,是“没有明确希望”的阶段。
人们的行动更多是出于本能、迷茫中的探索,甚至是绝望中的挣扎,是一种“不知为何而战,却不得不战”的状态。
平反虽然开始了,但截止目前为止,已经平分的,不足十分之一,而且不少当初被下放的人,已经不在了,不是自我了断,就是被残害。
上山下乡的知青,现在更是没有到希望。
住牛棚的人,现在都开始已经平分、返城,但知青这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高考恢复得等到今年十月份,还有足足半年时间。
这天,杨齐下班回来,就看到老爹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抽着烟。
“爹,怎么了?”杨齐停好自行车,坐到老爹旁边。
“一会再说吧,先吃饭。”
“行。”
吃了饭后,杨富贵父子俩就在院子里坐着,准备聊一下让杨富贵愁眉苦脸的事情。
家里其他人则是在堂屋里看电视。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厂里之前不是进了几个回城的知青嘛,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嘛,这几个人,拉上厂里的几年轻人,搞了一个什么读书会,就在昨天晚上,有人举报,被一锅端了,我正想着怎么处理呢!”
下乡后能够返回城里的知青不多,钢铁厂的这几个知青,都是家里人把工作让给他们,这才有机会从农村返回城里。
“读书会?”
原来,几个知青回来后,就成为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位胆大的、家里有藏书的知青的带领下,秘密组织了一个小型读书会。
几人读的书不是“红宝书”,而是旧版数理化教材、文学名著,甚至还有几本皮用深色纸张包裹的“禁书”,这样的学习行为可是一种“犯罪”,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会严肃处理的。
其中一个知青是一个人住,所以,他那里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几人的秘密据点。
可是,经常有人进出,还是引起了附近其他人的注意,这不,一举报,就被街道办的人一锅给端了。
得知几人的身份,街道办联系了钢铁厂,将几人交给钢铁厂处理。
要说几人读书没什么错,怪就怪在其中有几本“禁书”,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但是在杨富贵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看了几本书嘛,现在的大环境却是不允许,而且得必须处置几人。
杨富贵深深吸了一口烟,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事儿可大可小,那几个孩子都是好苗子,就是太年轻,不知道轻重。”
杨齐给老爹倒了杯茶,轻声问道:“厂里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