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展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有”字,愣了一下,把这个工作给老二,他是真心实意的,却是没想到,自己抽中了。
老二媳妇顿时红了眼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偷偷掐了自家男人一把。
大队长看着这一幕,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明天老大跟我去县里办手续。”
随着,大队长又看向老二,“老二,你也别灰心,现在咱家有两个工作,这几年家里攒了一点钱,我会让你大哥和你三弟他们俩在县城里看着,如果有合适的工作,就给你买下来。”
“嗯,爹。”
这几年,大队长家确实是攒了不少钱,老三上班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交给大队长一半,而且,这几年杨齐都会陆陆续续寄钱回来,虽然大部分都给牛棚里的人购买粮食了,但其中一部分是杨齐给的辛苦费,这都是在信里写着的,攒下的钱足够买一个工作了。
老二媳妇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好受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大队长就带着大儿子往县城赶。
“爹,这工作到底咋来的?”老大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爹就是一个小小的大队长,现在平白无故的拿出来一个工作岗位,让老大不得不怀疑。
“问这么多干嘛,去了好好工作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问。”
“爹,这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就安心上班就好。”
到了县里,张主任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见大队长父子俩来了,立即起身相迎:“杨队长来得真早,走,我带你们去粮油厂。”
粮油厂坐落在县城西边,红砖砌成的厂房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厂门口停着一辆卡车。
“王厂长,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杨队长和他儿子。”张主任介绍道。
王厂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戴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是干练。
张主任交代了几句,就先离开了。
手续办得非常顺利,毕竟是张主任带着来的人。
“老大,好好上班。”
“爹,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臭小子,那老子就先走了。”
历经三天两夜的火车,精神萎靡的杨卫东终于到了市里,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只能在市里的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回村里。
从市里到县城倒是好说,可以坐汽车,带着两麻袋东西,可以放在车上,但从县城到村里的这一段路,可就把杨卫东难住了。
这两麻袋虽然都是一些衣服、布匹、鞋子之类的,但加了也有一百多斤。
杨卫东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去公社的车,连牛车都没有,只能扛起东西,朝村里走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天气寒冷,但杨卫东扛着两麻袋沉重的行李,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望着远处蜿蜒的路,杨卫东已经在祈祷着来个人帮忙扛一袋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车轮声,杨卫东回头一看,是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汉。
“小伙子,要搭车不?”老汉扯着嗓子问道。
杨卫东如获大赦,连忙点头:“要的要的,多谢大爷!”
把麻袋搬上车,杨卫东这才松了口气。
牛车慢悠悠地前行,老汉叼着旱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杨卫东闲聊。
“小伙子,看你这打扮,是城里人?”
“不是,大爷,我是下河村村人,到四九城读书去了,赶着回来过年。”
“你是老杨家的那娃,去四九城读大学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