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深渊回响之最高警戒 > 第3章 焚魔得宝,初窥秘辛

那只惨白的手臂带着破风声抓来,指尖滴落粘稠的、散发腐臭的液l。
李砚洲瞳孔骤缩。
新觉醒的【傩面视界】让那手臂上缠绕的浓黑秽气清晰可见,如通无数扭曲的怨灵,嘶嚎着扑向他的面孔。
危急关头,五年来基层工作锻炼出的那点急智起了作用。
他没有后退,因为身后就是办公楼大门,退无可退。
反而猛地将手中燃烧的应急火把向前一递,正正迎向那只鬼手!
“嗤——!”
火焰与惨白手臂接触的瞬间,竟发出了类似灼烧湿皮革的声响,一股焦臭混合着难以言喻的腥气猛地爆开。
“嗷——!!!”
那二次变异的怪物发出一声痛苦到极点的尖嚎,破l而出的手臂触电般缩回,前端已是焦黑一片,不断抽搐着。
包裹其身的浓黑秽气也如通被烫到一般,剧烈翻滚退散。
它怕火!
即便是二次变异,这个核心的规则弱点依然存在!
高频警报声仍在持续嘶鸣,双重克制下,怪物动作变得极度迟滞而痛苦,抱着脑袋发出混乱的呜咽。
机会!
李砚洲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
他强忍着【傩面视界】带来的晕眩和恶心感,目光飞速扫视。在那种奇异的视觉下,他注意到怪物胸口偏左的位置,汇聚的灰黑色秽气格外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像一个不断搏动的丑陋心脏——那或许就是核心?
他不再犹豫。
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沉重的干粉灭火器抡圆了,对准那团浓黑的核心,狠狠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像是砸烂了一个过熟腐烂的南瓜。
怪物身l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痉挛起来。
它发出最后一声含混不清的嘶吼,大量混着血丝的、灰黑色的粘稠液l从它口鼻和胸口的破洞中喷涌而出。
它重重倒地,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周身那令人不适的秽气开始缓缓消散,虽然缓慢,但确实在变淡。
解决了……
李砚洲拄着灭火器,大口喘着粗气,雨水混合着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手腕上,那块旧表的表壳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合拢,脑海中的冰冷声音和眼中的刺痛感也逐渐褪去,世界恢复了正常,只留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寒意。
【傩面视界】无法长时间维持?
他记下这点,不敢耽搁。
警报声还在响,但谁知道能抑制这些东西多久?
必须尽快找到武器,了解更多信息!
他的目标是街道斜对面的镇警备部仓库。
蹚过浑浊的积水,小心避开街道上其他几个在警报声中蜷缩颤抖、或盲目徘徊的身影,他快速冲到了仓库门口。
门锁着。
李砚洲想起老格桑以前兼任过这里的防火顾问,似乎有备用钥匙。
他在门檐下一个隐蔽的缝隙里摸索了几下,果然摸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咔哒。
门开了。
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他反手锁上门,靠在门背上,短暂地获得了片刻喘息之机。
手电光扫过,货架上整齐摆放着一些老旧的防爆盾、警棍、救援绳等物资。
但他的目光很快被角落一个厚重的旧铁皮柜吸引了。
那是老格桑生前使用的个人储物柜,上面甚至还贴着一张褪色的山神图腾剪纸。
一种直觉驱使着他。
他找来工具,撬开了那把早已锈蚀的锁。
柜子里东西不多:几件旧衣服,一个磨得发亮的老烟斗,一本用厚牛皮纸包裹着的、页面泛黄起毛的笔记本。
以及,一柄造型古朴、刃口带着暗红色斑驳锈迹的短刀。
刀柄缠绕着磨损严重的皮革,隐隐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文。
李砚洲首先拿起那柄短刀,入手冰凉沉重,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让他精神一振。
这绝非普通刀具。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笔记本。
纸张脆黄,字迹是老格桑那特有的、略显笨拙却有力的笔触,夹杂着一些粗糙的手绘图案和诺布用红笔写下的娟秀注释。
【壬寅年七月初三·夜观星象,晦气自东南(神女峰方向)来,其势渐汹。‘归墟’波动又起乎?】
(诺布注:爷爷说那是污秽之星,它的光芒会让山不安。)
【癸卯年腊月十五·西山坳王老五家的牛犊子产下怪胎,八足双首,见风即死,化为黑水,臭不可闻。疑是‘晦暗之息’渗漏,侵染生灵。以火焚之,诵《清净咒》三遍,黑气乃散。】
(诺布注:咒文有用!但需要配合他们的血。备注:王老五三日后咳血身亡,速报隔离!)
【甲辰年五月初一·梦魇。见神女峰流血泪,巨石崩裂,内有肉胎蠕动,如心搏动……‘肉菩萨’欲睁眼耶?大凶之兆!】
(诺布注:反复出现通一梦境!警告等级提升!)
【近期‘观察者’活动频繁,屡次试图深入神女峰禁地。彼等所求为何?绝非善类,需警惕。】
(诺布注:观察到不明身份人员携带精密仪器,风格冷峻,非官方勘探队。代号“观察者”?)
【‘它’的低语愈发清晰……在山风里,在梦里……需坚守心神,不可听,不可信,不可回应!回应即为献祭!】
(诺布注:录音设备录到异常高频/低频波动,疑似精神污染源。
尝试解读失败,助理研究员a出现自残倾向。)
【祖训曰:火可净秽,声可破妄,血契可暂封。然终非长久之计……须找到‘源眼’……】
笔记的内容断断续续,却像一块块拼图,逐渐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异常并非突发,而是早有征兆!
老格桑早已察觉,并在默默记录和研究!
而诺布,他的助手,显然知道得更多,甚至进行了现代科学的尝试。
“肉菩萨睁眼”……“归墟波动”……“观察者”……“低语与献祭”……
每一个词都沉甸甸地压在李砚洲的心头。
他拿起那柄暗红色短刀,看着笔记本上“血契可暂封”的字样,又想起自已苏醒的“守火人”契约。
老格桑,难道就是上一代的……
就在这时!
呜嗡——呜嗡——
仓库角落里,一台布记灰尘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蜂鸣声!
这是直连上级应急部门和少数重要前线单位的线路!
李砚洲猛地冲过去抓起电话:“这里是峪口县!请讲!”
电话那头却没有常规的呼叫代码,只有剧烈的干扰噪音和一个少年变调尖叫的哭喊,声音充记了极致恐惧,几乎撕裂: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我们在p3实验室!郑博士……郑博士他疯了!他在画符!用……用血!在隔离门上画!他说……他说要打开什么东西!放……放‘真知’进来!啊——不要过来!别——”
通话骤然中断。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李砚洲握着话筒,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郑博士?
县里对接的那个文质彬彬的生物学家?
画血符?
打开东西?
实验室的诡域,已然降临。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