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某重物倒地,赵安似才恢复了清醒。
是宁宁。
它是又饿了四处乱窜。
可能汤池好久没烧,以为她回来了,溜了进来。
谢宁赶紧向前,想像往日那般将它抱起来。
可惜,她只能连一点风声都起不来的,在空中抚摸它的毛。
临安大惊,面容全是羞色。
赵安甩了一下头,她低低地唤着,委屈着,就此被打断。
赵安退离她的身子,迈步出了汤池,把自己脱下的锦袍扔在临安身上。
他说,“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碧珠,伺候王妃回屋!”
赵安未说任何,进谢宁的屋,换了干净的衫,急冲冲地就去书房了。
临安即便唤,他也没回头。
谢宁轻笑了一声。
她的确松了一口气。
可就这样被赵安拽着,她担心宁宁,也听不到碧珠跟临安间的谈话。
临安应该不会迁怒宁宁的吧。
宁宁快跑!
谢宁在离开汤池时,宁宁似听到了她的呼唤,在碧珠进来后,倏的一下跑了。
它素来都机灵。
赵安来到书房,未让下人烧炭。
可能刚擦火的身体不需要。
可一头青丝却是湿漉漉的滴着水。
赵安走到书桌前。
他这人有个癖好,便是心大乱时,定会写字。
谢宁总共见过三次。
一次是他被辱;二次还是被辱,这是第三次谢宁想,他应该不是被褥,而是震惊吧。
可谢宁不明白,她跟临安不是早有肌肤之亲了么?
这时大乱?
谢宁觉得有点牵强。
可能那个汤池是她与他寻欢最多的地方,他忽然感觉对不起她了?
比起牵强,谢宁更不想自己想太多。
他怎么可能会有觉得对不起她呢?
若对不起,还娶临安?
哦,忘记了,他说,他娶临安只是权宜之计。
呵!男人的话,也只有自己信吧!
赵安在纸上写了很多的字,由于没有磨墨,即便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去沾墨,却一个字也未在纸上。
谢宁就站在一旁,就算纸上一个字都没有,谢宁也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清心咒。
流放时,一个僧人给他的。
他给她说过,而那时,谢宁在他心大乱时,不会去打扰他,也不许外人进来打扰。
她就在一旁给他磨墨,直到他想停下为止。
赵安心大概乱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不知疲倦,也不知指腹因为握笔杆太用力,有血渗了出来。
谢宁就在一旁看着,直到赵安彻底崩溃。
“啊!!!”
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入了魔,将一个字都未在纸上呈现的纸,洒在天空。
然后,又像撕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伸手抓起,撕一下不够,又撕一下,直到手中的纸,再也无法撕。
谢宁第一次见。
她眸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嘲讽。
往常这时,无论他有没有陷入崩溃,谢宁都会抱着他或者陪他一起疯。
只要他不在感痛苦。
也不知为什么,最后的最后,她对赵安只剩下这个了。
闻声而来的临安,让碧珠准备炭火送来,却被赵安遏令在外,“不许进来!”
“王爷”
“本王无碍!临安,本王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乖,回去休息,本王不想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