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不起,临安不是故意打破姐姐房中的花瓶,临安实在太害怕,王爷,你刚才是怎么了?现在可好一点?”临安又哭哭啼啼,害怕又担心。
她的每个让赵安怒不起的情绪都控制的很好。
赵安回神,望着他与谢宁恩爱的屋子,谢宁身上独有的体香,每次下朝或外出回来,他都能汲取,现淡到已经闻不到了。
“本王怎么了?”
他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是已忘记旧疾发作,副将把他搀扶回屋。
临安还未复述,他忽然抱头大叫,赵安瞳孔触及眼前碎掉的花瓶,猛地一缩,“谁摔的!”
他看着碎在地上的花瓶,猩红着眸,冷峻的脸上,全是戾气。
比从王婆婆身上听到谢宁逼迫他还要震怒。
临安见他动怒,再次跪在地上,“王爷,是临安,对不起,临安不是故意的。王爷”
赵安的呼吸顿时一窒,大脑嗡嗡地响。
好像心脏被挖了似的。
临安后面的话,他没有听到。
他半蹲下来,看着临安摔破的花瓶,看着已枯萎的花,眉头一直皱着。
这是她最爱的花瓶!
怎么碎了。
谢宁则呆愣在原地。
他还记得?
“王爷”
“无碍,一个花瓶而已,叫下人来收拾吧。你赶紧起来,地下凉,身体又不好,别受了风寒。”他方才蹲下看花瓶的愕然,像是从未出现过。
谢宁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花瓶而已?
他是忘记了,这是她想法子给家里赚钱时,烧的第一个花瓶吗?
那是她与他一起做的。
他说,他定要做一个比宫中还好的花瓶给她放屋里。
她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花吗?
比宫中还要好的花瓶最后没有做成,做成的只有这个朴实到没什么色彩,就算拿去卖,也卖不了一个铜板的花瓶。
但谢宁还是宝贝着。
将它放在屋内。
他瞅着特别不喜,可会去想法子在上面给她画一幅画。
他把她的肖像画在了上面。
说,这下就是比宫中更好的花瓶。
他居然说,一个花瓶而已!
夫妻七载,他竟无情到这种地步。
“王爷,你还是惩罚临安吧,临安不是故意的”话到这儿,临安便咳嗽了起来。
她咳的很厉害,像是因此受到了重创。
赵安见状,赶紧将她扶起来。
临安也固执,“王爷,还是让临安跪着吧,花瓶碎了,姐姐要是回来了,定又会跟你争执的。王爷,临安不想你跟姐姐在因我闹矛盾了,王爷,临安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把花瓶复原!”
说着,她伸手去捡花瓶。
未注意,指腹被花瓶扎破了。
赵安看着她流血的手,想都未想就把临安的手指放入口中。
他眸中的温柔,看的谢宁,就像一个笑话存在。
他对临安的好,真的是大大地超过她。
“本王说碎了就碎了,她回来还能跟本王争执什么?贵为王妃,数日不归,早就该罚了。”
“可是”
“没有可是!王府是本王说的算!”音落,他喊了一声,“来人,把花瓶收拾了。”
院里却没有一个人进来。
赵安这时才发现,屋内没有一丝热气。
那是当然的,谢宁不在,屋内怎么会有热气呐。
“王爷”临安见他又发愣,再次轻唤,赵安却打横抱将她抱起,“本王送你回你屋,这儿冷,当心身子。”
临安娇滴滴的把头靠在他怀里,“多谢王爷。”
可赵安抱着她并没有走出屋子,临安又道,“王爷,姐姐回来,真的不会跟王爷争执吗?”
赵安皱眉,“不会!”
“那王爷是不气姐姐了?”
赵安脚步顿在原地。
他似才想起,刚要休妻来着。
寒风忽然袭来,赵安闻到一股慑人清香。
他抱着临安侧身,谢宁跟他屋的后院,满园梅香,扑鼻而来。
今年的寒梅竟提前开了。
谢宁望着满园盛放的梅花,眸里除了惊艳外,便剩下惆怅。
可惜了,盼了许久,终于等到它们盛开,可她这个主人,却赏不了了。
更别说,另外一个主人的陪同。
他有了新人,她死了。
赵安还未向前,怀里的临安不知又怎的再次咳嗽了起来。
谢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赵安赶紧拿大氅盖在她头上,未在梅园位置多停留一秒的喊道,“来人,御医还未到吗?”
谢宁望着他抱着临安急速离去的背影,眼里是深深地被刺痛。
她知道自己跟一个碎掉的花瓶没区别,可又却感觉自己就像这满园的梅花,明明那么努力地在他眼前绽放,尽所有力的让他停驻,可他就是看不到。
看不到!
谢宁被赵安身上她无法摆脱的力量又强行的拽走。
蓦然,她很想问赵安,你可还记得,满园的寒梅,究竟为谁种,为谁开。
赵安!!!
御医在赵安把临安抱回她的屋到了。
谢宁是第一次来这个屋。
从赵安带着下旨的太监入王府起,王府的偏院就给临安了,但又因为她不是妾或者侧妃,赵安下令,将偏院扩大。
翠竹在扩时看了眼,回来给她说,“王妃,你说说王爷啊,都是平妻,可那边的面积去比您这儿大三倍。”
翠竹,谢宁的丫鬟,跟谢宁一同长大。
当初她离开父母追逐赵安,她也跟着。
马匪刺杀,为了保护她,被割了脖子,死前让她赶紧跑,赶紧走,去找王爷或者藏起来等王爷来救。
屋,的确比她那个大。
丫鬟下人也比她那儿多。
当然,谢宁没要太多丫鬟跟下人是因为她已不太习惯别人的伺候。
她跟赵安的屋,自是她亲手打理,连翠竹她都未让。
“王妃这是怎么了?”临安的丫鬟,碧珠见赵安把人抱进来,就跟着,赵安刚把临安放床上,让碧珠倒水,临安咳嗽的好像快不行,等不到一口热茶缓解自己的咳嗽,她当即当着赵安的面,噗呲一声,口吐鲜血的喷了碧珠一脸。
碧珠大惊,“王妃!”
赵安也惊了,“临安!”
副将带着御医进来,御医赶紧给她把脉,随后,脸色骤然一变,跪倒在地上,抖道,“王爷,王妃这是中毒了!”
谢宁听的头皮发麻。
中毒!?
整个王府就这么几个人,临安怎么会中毒?!
有人要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