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幼儿园打来电话,恭喜我儿子通过面试,问我什么时候交费。
我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结婚三年只有女儿,哪里来的儿子
我打电话给外交官老公,他却轻笑着说肯定是诈骗。
挂断电话,我破天荒地从部队请假回家,给将军老爸打去电话。
爸,江屿川外面有人了,给我找个最好的律师,我要他净身出户。
1
师傅,去城西的外交官邸,开快点,我要去捉奸。
司机师傅一听,眼神都亮了。
方向盘一打,性能卓越的军用越野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坐稳了!
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硬是被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车稳稳停在戒备森严的官邸外,我径直走向哨岗。
您好,我找江屿川外交官。
站岗的武警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请问您有预约吗江外交官的夫人今天在家,吩咐了不见任何访客。
江外交官的夫人
我冷笑一声,拿出我的证件:
我就是他妻子,云舒。
武警看了一眼,更加疑惑,甚至带上了一丝警惕:
女士,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江夫人我们天天见,是著名的钢琴家林雅沁女士。
林雅沁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过来,鄙夷地扫了我一眼。
哟,这年头什么人都想攀附权贵了小姑娘,江外交官的夫人是林雅沁,我刚跟她喝完下午茶。你这身打扮是想来应聘保姆吗可惜啊,人家保姆都比你穿得体面。
我记得她,另一个外交官的妻子,圈子里有名的势利眼。
我的拳头攥得死紧,好一个江屿川,好一个林雅沁!
林雅沁是我从山沟里资助出来,一路供到大学毕业,哭着喊着说会报答我的贫困生。
原来她就是用这种方式报答我的。
我懒得和这个蠢女人废话,目光越过她,看向了正从里面匆匆走来的身影。
林雅沁穿着一身高定香奈儿套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表,是我送给江屿川的三周年结婚纪念礼物。
她看到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云舒姐,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我抱起双臂,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怎么,我回我自己家,还需要向你报备
林雅沁的脸色惨白,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看热闹的官太太,急忙上前想拉我的胳膊。
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咖啡馆聊好不好你听我解释……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这儿解释。还是说这栋我亲自设计的房子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我发现
我的声音不大,却林雅沁浑身一抖。
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屿川哥看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太辛苦,又总被人骚扰,才让我暂时住进来,我们之间是清白的,真的!
这套说辞,她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心底的怒火在疯狂燃烧,咬着牙说道:
清白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进去开门!
林雅沁没想到我如此强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动。
我的耐心彻底告罄,声音冰冷:
我给你三秒钟。不开门,我就把这门给炸了!
林雅沁被我话里的杀气震慑住了,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颤抖着手,终于在门禁上按下了密码。
滴的一声,门开了。我懒得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玄关,我就看到了那幅巨大的婚纱照已经被撤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林雅沁和江屿川带着一个男孩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她笑得温婉动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我亲手挑选的意大利手工地毯,被换成了俗气的金色花纹。
我从世界各地淘来的艺术品,全都不见了。
墙上挂满了林雅沁的个人钢琴演奏会海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甜腻的香水味,熏得我阵阵作呕。
林雅沁跟在我身后,看到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在辩解:
云舒姐,你别生气,这些都是屿川哥说为了我的安全,临时布置的……
她的话语越来越混乱,声音越来越小,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楼上冲了下来。
一把抱住林雅沁的大腿,献宝似的举起手里一个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玩偶。
妈妈!你看!我把那个丑八怪的娃娃给拆了!她再也不能玩了!
我的目光瞬间凝固。
那个玩偶是全球仅此一个的定制品。
是我爸,那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亲手为我女儿念念缝制的生日礼物。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江屿川不仅出轨,他还伙同这个女人霸占我的家,虐待我的女儿!
我死死盯着这对母子,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森寒:
我女儿,念念呢
林雅沁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万状。
但那男孩却毫无察觉,反而嚣张地指着我尖叫:
你这个疯女人是谁啊!快滚出我家!你说那个小哑巴吗她不听话,被爸爸关去反省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雅沁惊慌失措地捂住了嘴。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紧接着是滔天的怒火和恐惧。
我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我都不放过。
可是哪里都没有念念的影子。
林雅沁跟在我身后,哭着哀求我别找了。
我被她吵得心烦意乱,反手将她推倒在地。
整栋别墅都找遍了,只剩下那扇紧闭的地下室大门。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抬脚就要去踹门。
就在这时。
林雅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过来,死死挡在门前,像条疯狗。
不能进去!云舒姐,求你了!
我怒火攻心,抬脚就要朝她踹过去,怒吼道:
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废了!
住手!
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凛冽的怒气。
是江屿川。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脚踹在我小腹上。
剧痛让我瞬间跌倒在地。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冲过去,心疼地将林雅沁扶进怀里。
雅沁,没事吧我接到电话说家里闯进个疯女人,她有没有伤到你
林雅沁软倒在他怀里,不说话,只是肩膀一耸一耸地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江屿川一看,心疼得无以复加,放柔了声音哄她:
不怕不怕,老公回来了。敢闯进我江屿川的家伤害我的女人,我看她是活腻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我。
但那狠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官邸家属,对着我指指点点。
江大使,就是这个女人硬闯进来,还说她是您太太!
是啊,疯疯癫癫的,把林小姐都给推倒了,太可怕了!
江屿川的眼神闪过慌乱,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撑着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江屿川,我的女儿呢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林雅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立刻捂住脸惊呼一声。
屿川,我的脸好疼,刚刚这个疯女人冲进来就打我,还要踹我,你看她那个样子,要不是你及时回来,我可能真的会被她打死的……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然后拉起袖子,露出一片红痕。
她儿子也立刻配合地大哭起来:
爸爸我好怕!这个疯女人要打死妈妈!我不要做没有妈妈的孩子!
江屿川原本还在犹豫。
但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的眼泪,瞬间下定了决心,恶狠狠地转向我。
云舒!你立刻给雅沁道歉!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你也不能动手打人!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笑了。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你的眼睛是瞎了吗还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她说什么你就信
江屿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需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吗!
我的话音刚落,江屿川的脸色骤然大变,急吼吼地打断我。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妻子从来都只有雅沁一个!云舒,我知道你一个人过得很辛苦,我对你多有关照,但你不能因此就对我产生不该有的幻想,甚至跑到我家里来闹事!像你这种为了攀附权贵就不择手段的女人,我见得多了!马上给我滚!攀附权贵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的是我吗
当初要不是我,他还坐不到外交大使的位置!
我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外派时。
兴奋地抱着我在机场转圈,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
舒舒,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江屿川对天发誓,绝不负你!
当初的誓言言犹在耳,可眼前这张脸,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暴怒冲上我的心头,我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就要撕烂他那张虚伪的脸。
江屿川!你这个王八蛋!
可他毕竟是常年健身的男人,而我刚刚经历长途奔波,力量悬殊之下,我再次被他推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一阵天旋地转。
砰!砰!砰!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拍响。
里面传来女儿微弱的哭喊:
妈妈……是你吗……救救我……我好饿……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念念!是我的念念!
周围的邻居们也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地下室怎么还关着人
听声音是个小女孩啊……江大使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见过江大使带一个小女孩,长得特别漂亮,不过好久没见了。
江屿川和林雅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在众人质疑和审视的目光下,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小得不成样子身影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他们都说……说妈妈不要念念了……
我紧紧地抱住我女儿,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的念念,才短短几个月不见,怎么就瘦成了这样
她身上穿着脏兮兮的旧衣服,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邻居们全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天啊!这不是江大使的女儿吗怎么管这个女的叫妈妈
还被关在地下室里,瘦成这样……这简直是虐待啊!太可怕了!
三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雅沁最先反应过来,她冲过来就想从我怀里把念念拽走。
念念乖,别乱叫妈妈,是不是吓糊涂了快过来妈妈这里。
念念拼命挣扎。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坏女人!你抢我爸爸,还把我关起来!你儿子还撕了外公送我的娃娃!
见念念死死地赖在我怀里,根本不理她,林雅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急又气。
却还要在众人面前维持她温柔善良的形象。
眼看局面就要彻底失控,江屿川心一横。
够了!都别吵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悲痛又无奈的表情。
各位,家丑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这孩子其实是我战死沙场的远房堂兄留下的遗孤,从小目睹母亲被家暴,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患上了严重的臆想症和暴力倾向。发病的时候就乱认人,还自残攻击别人!
我太太雅沁心地善良,不忍心看她被送去福利院,才把她接回家里照顾。我们也是没办法,只有在她发病的时候,才不得不把她暂时隔离在地下室,免得她伤害自己和别人!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周围的邻居们一听,立刻露出了然和同情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江大使和林小姐都是大善人,怎么可能虐待孩子!
就是!这个疯女人还来闹事,真是恩将仇报!
江大使,您快报警吧!把这两人送去该去的地方,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林雅沁见状,立刻顺势添了一把火。
她依偎在江屿川怀里,柔弱地说:
是啊,屿川,快联系精神病院吧!把这个疯女人送到重症监护室去,免得她再跑出来害人!
她儿子也跳出来,指着我怀里的念念尖叫:
还有她!快把她丢回孤儿院去!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江屿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点头同意。
我恨得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
我原以为他只是出轨变心,却没想到他竟能歹毒到这个地步。
要将我们母女二人彻底赶尽杀绝!
念念被吓得撕心裂肺地哭,她挣脱我的怀抱,扑过去抱住江屿川的腿。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念念啊,我是你的女儿啊!求求你,别把我和妈妈送走!
但曾经那个女儿磕破一点皮就紧张得要去医院的男人,此刻却一脸嫌恶地一脚踢开了念念。
别碰我!我让你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随即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地对官邸的安保队长下令:
立刻来我家!这里有一个精神病和一个小杂种子,把她们给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过片刻,几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就冲了进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真是给脸不要脸,江大使心善收留你们,还反咬一口!
就是,活该被送进精神病院!
念念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跪在地上求江屿川。
我咬着牙,将女儿紧紧护在怀里,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丑陋的嘴脸。
为首的安保队长正要上前,却猛地顿住脚步。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我迎上他迟疑的目光,看向其他几个安保人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滥用职权、婚内出轨、虐待亲女、意图非法拘禁的外交败类抓起来!4
江屿川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笑出了声。
云舒,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最年轻的全权大使!连军部的顾将军都对我青眼有加,亲自提拔!你就算今天能插上翅膀,也得被我的人送进精神病院!
他儿子一听,也骄傲地扑到他怀里大笑:
爸爸好厉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两个疯子抓走啊!
林雅沁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不愧是我老公,就是有魄力!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上演着得意洋洋的戏码,而另一边那些安保人员却举起了手中的防暴器械。
见状,林雅沁笑得更加灿烂,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害怕了吗现在跪下来,舔干净我的鞋底,再让你那个小哑巴女儿学三声狗叫,或许我能考虑考虑,让屿川给你找个好一点的病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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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看客发出一阵哄笑。
就在这时,念念一把冲过去推倒林雅沁。
你休想!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看着她明明怕得发抖,却还坚定地护在我身前,我的鼻子瞬间酸涩无比。
你这个小杂种,找死!
林雅沁的儿子尖叫着就要扑上来抓扯念念,我心里一惊,连忙将女儿紧紧护住。
就在这时,一名安保人员急忙将那男孩拉开。
剩下的安保人员,竟迅速上前,将江屿川和林雅沁两人死死地控制住了。
那男孩还没搞清楚状况,拼命挣扎着,大吼道:
放开我!你们这群饭桶,放开我爸爸妈妈,去抓那两个疯子!
林雅沁也发出尖叫:
啊!你们干什么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江屿川同样一脸懵逼,他拼命挣扎,却被反剪双手绑住,只能无能狂怒地咆哮:
你们疯了吗!听不懂我的命令吗我让你们抓的是她们!
安保队长冷着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沉声说道:
江大使,我们接到上级命令,您涉嫌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严重违反外交人员纪律。
还有您,林雅沁女士,您涉嫌伪造学历、伪造身份,并伙同江大使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虐待儿童。你们需要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窃窃私语声涌来。
这是什么情况搞了半天,这个疯女人才是正主那个钢琴家是小三
我的天,还虐待儿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过这个云舒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看她刚才那气势,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江死死地瞪着安保队长,涨红了脸,怒吼道: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是大使!快放开我,否则等我向上面汇报,我让你们全部滚蛋!
看着他这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安抚好怀里的念念,缓缓走到江屿川面前。
然后我扬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5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客厅。
一巴掌不够解气,我又反手连扇了好几下。
直到我的手掌都打得发麻,看着他那张迅速红肿起来的俊脸,我才停了下来,冷冷地开口。
大使
江屿川,你还有脸提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你这个大使是怎么当上的
江屿川愤恨地瞪着我,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无法挣脱,只能恶狠狠地说道:
还能怎么当上当然是凭我的真才实学和不懈努力!
哈
我没忍住,嗤笑出声:
真才实学就凭你这个靠着女人上位的废物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最多就是个在档案室里整理资料的小科员!
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云家,你江屿川什么都不是!
江屿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放屁!你算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收买了我的人,但是云舒,你给我等着,等我查清楚,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冷笑:
是吗那我等着看你的手段。
林雅沁还在哭哭啼啼:
云舒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爱慕屿川,可是爱而不得,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毁了他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儿子也跟着大喊:
就是!臭女人!我警告你,快放开我爸爸妈妈!不然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哦谁这么大本事啊
一道威严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笔挺将官服,肩上扛着闪耀将星的中年男人,在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的簇拥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官邸所有的安保人员,全都啪地一下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首长好!
江屿川在看清来人后,眼中瞬间迸发出了狂喜和希望。
顾将军!您快来救救我!
这里有个胆大包天的疯女人伪造命令,还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林雅沁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屿川:
老公,这位是……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一手提拔我的贵人,军部的顾长风将军!快,雅沁,快跟将军问好!
林雅沁脸上立刻又恢复了那份得意和优雅,她连忙摆出最完美的笑容,恭维道:
顾将军,您好,我是屿川的妻子林雅沁。您看我们被这个疯女人……
妻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将军冷冷打断。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江屿川和林雅沁两人不寒而栗。
没有再理会他们,顾将军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化为心疼和愤怒。
舒舒,这是怎么回事
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崩塌,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爸……
爸!
客厅里所有人都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尤其是江屿川和林雅沁,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胡扯!云舒,你是不是疯了!什么人都敢乱叫爸!你……
住口!
我爸一声怒喝,那久经沙场的威势,吓得江屿川立刻闭上了嘴。
他心疼地将我揽进怀里,手掌抚过我脑后的淤青,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舒舒,告诉爸,谁干的
感受到父亲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江屿川:
江屿川他背着我出轨,和这个女人在外面生了私生子,还纵容他们鸠占鹊巢,把我们的家搞得乌烟瘴气,虐待念念,把我污蔑成纠缠他的疯子!
刚才他还要让安保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把念念丢进孤儿院!
我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我爸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盛怒到极点的表现。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一旁不知所措,瘦弱得像只小猫的念念身上。
她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双手紧张地揪着我的衣角。
当父亲的目光触及到她胳膊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眼眶蓦地红了。
他蹲下身,向念念伸出手,开口时声音有些哽咽:
念念,乖孩子,到外公这儿来……
念念看看我,又看看眼前这个威严却温柔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父亲抱着她小小的身子,摸着她干枯泛黄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
好孩子,你受苦了,都是外公不好,没有早点发现……
念念没见过外公几次,此刻自然有些生疏。
但血脉亲情和那份真切的关心,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
她忍不住趴在外公的肩上,小声地啜泣起来。
听到外孙女的哭声,我爸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他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江屿川面前,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6
啊——!
我爸这一拳力道极大,直接把江屿川打得鼻血长流,引得林雅沁失声尖叫。
江屿川被打懵了,他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开口:
将……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有什么误会,您也不能动手啊!我可是您一手提拔起来,您最看重的人啊!
我爸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将他踹得跪倒在地。
提拔看重
江屿川,看来刚才那一拳,还没让你清醒。
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我女儿的丈夫,你配让我多看你一眼吗
江屿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周围的议论声也更大了。
天啊!江大使竟然是靠老婆上位的吃软饭的啊!
啧啧,有这么个家世显赫的老婆还不知道珍惜,居然在外面养小三虐待亲女儿,真是个人渣中的极品!
江屿川的心已经死了大半,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目光投向我。
云舒,咱爸是顾将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不是说,你父母只是普通的公职人员吗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将军不就是公职人员吗都是为国家服务,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看着他越来越惨白的脸,我继续补充道:
江屿川,无论我爸是谁,都不是你能够堂而皇之出轨、虐待我女儿、企图将我置于死地的理由。
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
而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对不起我爸的事,就是当年跪在他面前,求他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这种德不配位的废物,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江屿川终于彻底认清了现实,他惨白着脸,瘫软在地,喃喃自语: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一直都是你在背后帮我,没有你,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见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摆摆手,示意警卫员可以把他带走了。
可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爬过来想抱我的腿,被警卫员死死按住。
舒舒!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不知道你这么爱我,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以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都是林雅沁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当年也是她假装成你,给我下了药,我才会和她……!
事后她用孩子赖上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啊舒舒!现在想想,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她在外面跟野男人生的,故意带来骗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为了自保,疯狂地诬陷曾经的挚爱,污蔑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只觉得一阵反胃。
而林雅沁听到他这番话,也彻底崩溃了。
她疯狂地尖叫起来:
江屿川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当初是你自己说厌倦了云舒那个木头一样的女人,说和我在一起才像活着!是你花言巧语哄我上了床!也是你说你只爱我一个,我才是你心中唯一的大使夫人!
住口!!
江屿川怒吼着打断她,转头又用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恳求我:
舒舒,你别听她胡说,我爱的是你,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啊。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
我转过头,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江屿川,从你背叛我,伤害念念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我会起诉离婚,让你净身出户。而你就在军事法庭上,好好为你做过的一切忏悔吧。
说完,我抱着念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7
经军事法庭审判,江屿川因滥用职权、贪污腐败、虐待家属等多项罪名,被剥夺一切职务和头衔,判处无期徒刑。
林雅沁也因多项欺诈和虐待罪名,被判入狱二十年。
而他们的那个宝贝儿子,因为父母双双入狱,双方亲戚都无人愿意收养,最终被送进了福利院。
真是天道好轮回,他当初叫嚣着要把念念丢进孤儿院,最后进去的反倒成了他自己。
另一边,我和江屿川的离婚诉讼,却进行得没有那么顺利。
据说他在监狱里彻底疯了,死活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不签!
舒舒是我老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会这么狠心离开我的!我不签!我要见她!只要我见到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消息传到我这里,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厌烦。
见面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正式委托律师,向法院提起强制离婚诉讼。
在军部法律顾问处的办公室里,当我将一叠材料递给负责我案子的人时,我们四目相对却都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上是少校军衔,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竟然是我军校时的死对头兼手下败将,陆枫。
见到我,他脸上闪过惊讶,随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
云舒上校。
我的心中也泛起波澜。
眼前的陆枫,早已褪去了当年的年少轻狂,变得沉稳内敛。
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似乎还刻在骨子里。
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景下重逢。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终我也只是扯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陆枫少校……我的事,就麻烦你了。
他点点头,利落地接过我的材料,语气是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放心,交给我。一周之内,解决问题。8
陆枫没有食言。
在他的雷霆手段下,不过短短五天,盖着法院红印的离婚判决书,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胜诉了,也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事情尘埃落定,我的心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隐隐作痛。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堵在胸口,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没来由地想起了我和江屿川的初遇。
那个明媚的午后,图书馆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身上,他回头对我一笑,干净又温暖。
就是那一笑,让我沦陷了整整十年。
我曾天真地以为,我们会像童话里说的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如果早知道是今天这个结局,我宁愿我们从未相遇。
察觉到我情绪的低落,陆枫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声音清冷:
恭喜你,云舒上校,摆脱了一个累赘。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对啊,我和江屿川已经离婚了,今后他只是我人生的过去式,一个被淘汰的失败品。
我收起判决书,对他回以一个释然的微笑:
谢谢你,陆枫。
陆枫嘴角勾了勾:
如果真想谢我,就在接下来的跨军区联合演习里,别输得太难看。
下个月,我的战狼特战队将作为蓝军,对阵你的凤凰突击队。
还有……听说你女儿很可爱,等演习结束,我想见见她。
我看着他眼中好胜的战意,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心中那片被江屿川留下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被一道强烈的光驱散了。
我们并肩走出办公大楼,午后的阳光洒在我们笔挺的军装上。
一如年少时,我们在训练场上无数次并肩竞争的样子。
我看着远方,唇角终于扬起。
我想,未来如果也能像今天这样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