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眼前一亮,强压着上扬的唇角,默默为小丫头竖起大拇指。
好青黛,会说就多说点。
谢砚撩眉,侧眸看向身侧昏昏欲睡的女子,眸色深暗如渊,让人看不出喜怒。
“浮生居既让嫂嫂居住,此处便的主人便只有嫂嫂一人,恶奴擅闯,如何处置,自当由嫂嫂决定。”
一句话,将姜姒的地位生生高高抬起,奴才们的生杀大权尽在姜姒掌中。
下人们惊愕抬头,就连清冷寡言的紫芍也禁不住皱了皱眉。
二公子怎会如此护着一个外人。
姜姒叹息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青黛,从腰间取出帕子,为她拭去脸上泪痕。
“别哭了,我身份低微,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才不是,少夫人性子好,能伺候少夫人是青黛的福气。”,时急时缓。
抬眸,幽深淡漠的眸子看向姜姒,“你怕打雷?”
从谢砚握住她手腕的刹那,心口的抽疼如潮水般褪去,姜姒瞳孔微缩,垂首柔弱可怜的靠过去。
语调轻缓带着颤,“嗯,老毛病了,每到雷雨天就会引发心悸。”
接着她抬眸,水眸直勾勾看向眼前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浮起笑,“二弟不必担忧,我都习惯了,忍忍便好。”
忍?谢砚忘了收回手,清润俊美的脸上透出丝丝冷意,“你既已嫁给大哥,便是我谢国公府的大少夫人,身子不好,调理就是,何须忍耐,随风,去唤府医。”
姜姒垂首,雪白的颈如初露池面的藕节,怯怯不安,“不必如此麻烦的,我忍忍就好了。”
柔软的嗓音似生了钩子,勾的人心里发麻。
紫芍暗吸一口气,这嗓音,便是女子听了也受不住,悄悄抬眼,扫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上。
清冷的脸上表情龟裂,忙收回视线,心里对姜姒又有了新的定位。
“有病就治,谢国公府还不至于穷的连病都看不起。”顶着温润如玉的脸,说着刻薄的话。
这就是谢砚,表面芝兰玉树,内里是阴郁狠毒的毒蛇。
被他盯上,不死不休,就如上辈子,她逃了八年,仍旧被这人抓回去。
说起来她还要感激他,若非他一剑封喉,她怕是还要被困在狭窄的瓷瓶里,不得解脱。
可怜的府医刚给谢砚送了解药回去,正要更衣入睡,又被人抓起来,冒着狂风暴雨再次奔回浮生居。
雨滴顺着衣摆滴落,走动间,留下一片湿痕。
“见过二公子,大少夫人。”府医恭敬躬腰行礼,心中惴惴不安。
难道是解药有问题?大少夫人欲火攻心,没救了?
想到刚刚路过院子,见到的惨状,心口骤停,连呼吸都轻了。
“过来,给她看看。”谢砚收回手,摩挲指尖,黑眸上浮起薄薄一层雾霭。
“是。”府医忙擦了擦手,探手抓向桌上雪腕。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挡在他手下。
府医疑惑抬眼。
谢砚挥开他的手,掌心向上,伸到姜姒面前,“帕子。”
姜姒睫毛颤了颤,乖乖将手中帕子放在他掌心。
帕子被展开,平整搭在她腕上,谢砚收回手,“开始吧。”
姜姒看他,唇角勾了勾又快速压下。
果然,男人都有劣根性,对纳入领地的人或物,都会有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