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藏着刀吧。
沈知意小心翼翼打开,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套头面。
簪子,珠花,个个精巧,雕工、缂丝手艺均是一流,瞧着就不便宜。
看着这些,沈知意比看到刀子还要紧张。
且不论她和裴烬的关系。
哪怕她只是一个普通客人,夫人这份礼也太厚重了。
宁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自然是促成她和藏修的婚事。”
宁夫人将茶盏搁在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夫君。
“胡闹!太后已经下懿旨,让藏修和郡主相亲!你现在撮合藏修和沈家姑娘,这是抗旨!”
“夫君莫慌。”宁夫人为他捏肩,娓娓道:“相亲又不是赐婚,藏修的婚事还有转圜余地。”
“再说你堂弟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愿的事,就是陛下来了,也拗不过他。反之,若他真的看上沈姑娘,那也不是一道懿旨能拦住的。”
见宁承元神色松动些许,她趁热打铁。
“宁藏修来宁府这么久,你何时见他那般护着一个女人?”
雨雾中,宁藏修进半步将那姑娘护在身后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宁承元无话可说,索性不再过问,掀帘走进内室。
他前脚刚走,宁夫人的陪房嬷嬷后脚走进来,怀里还托着一个黄布包裹。
“夫人,这是沈家回礼的山参。”
宁夫人打眼一瞥,“倒是个会来事,收起来吧。”
嬷嬷道了一声诺,包好山参,问:
“夫人,难道您真想让那个女人进宁家门?您难道忘了,她前些日子才算计过咱们姑娘。”
宁夫人轻轻一笑,透着阴险。
“她若进了宁家门,裴烬就只能死心。况她若嫁进宁家,长嫂如母,还怕没磋磨她的机会?”
“夫人英明!”
嬷嬷正准备退下去,被她叫住了。
“通知管家,芙儿订婚宴的邀请函,多备一份给沈家送去。”
嬷嬷立马会意,应下。
“是!”
等屋里人都走完了,宁夫人才慢慢将身体窝进软榻里。
宁老太爷本就偏爱宁藏修,无论从官职还是能力,宁藏修都压她夫君一头。
若再让宁藏修娶了郡主,他们这一房,以后都只能仰仗他的鼻息过活。
这是宁夫人绝对不能容忍的。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凭什么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裴迦叶忙了一日,刚从宫里回来,还没跨过门槛,就打了一个喷嚏。
流光以为他冻着了,忙让下人去取披风来。
门房抱来一个包裹。
“爷,早上有个姑娘送了个包裹来,说是还您的披风。”
流光接过包裹,展开,一眼就认出来,捧到裴迦叶跟前。
“爷,这不是您借给沈姑娘的那一件吗?”
听到沈姑娘三个字,裴迦叶打眼看过来。
披风叠得整整齐齐,凑近了,还能嗅到暖甜的药香。
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的耳朵悄悄红了,面对流光提议为他披上的请求,也没有拒绝。
披风抖开,一个物件掉了下来。
裴迦叶弯腰捡起,待看清后,眼中一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