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因不好的一面而想起的。
座上之人的面色依旧平静。
沉默了片刻后,才垂眸看向沈崇。
“二女?”
“朕怎么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是被牵连的。”
闻听这话,沈枝意跪得更低了些,连面容都被遮进了自己的臂弯。
好似是要将这场面与自己隔开。
沈崇并未想到皇上会如此说。
但回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或有不妥,于是慌忙改口。
“回皇上,臣方才口不择言,一时说错了话,还请皇上恕罪。”
“臣,臣管教小女莺时无方,才使得她在宫宴上做出此态,搅扰了才会。”
被他提到名讳的裴莺时仍旧望着手中的簪子出神。
见状,沈崇恨不得自己能痛快的在殿上骂两声,让自己这糊涂女儿清醒过来。
平时看起来那么明事理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闯出这乱子。
他心底虽有些不愿相信,但也只得在这满座皆是达官显贵的场合下,忍住心底的怒意,低喝道。
“莺时!”
“还不跪下请罪!”
再次听闻自己的名讳时,裴莺时才终于反应过来。
顿时腿一软,跪坐在了殿中。
兴许是对于此刻发生在殿上的这一连串变故有些难以接受,她竟下意识的忘了簪子的存在。
以至于在俯身行跪礼时,让簪子从手中滑落了。
“叮——”
金簪滑落在地上,与青玉地砖相接的瞬间,发出一声脆响。
随即便安稳的躺在其上,散发着耀目的光。
此刻,众人的视线才随着这声响,被吸引到地上。
正在殿中再次陷入静谧时,一道柔中夹着几分媚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
出现的恰到好处。
“皇上,您看地上那簪子是否有些眼熟?”
“臣妾总觉得好像与咱们此次宫宴所设的彩头”
位于四妃首位的德妃轻声发问。
她并未将话说全,便已然止住了话音。
被德妃这么一提醒,皇上目中微凝,也看向那枝簪子。
裴莺时想将其藏起时,已经晚了。
观察道皇上的神色变化后,随侍太监立刻上前,隔着绸布将簪子拾起,放在木盘中呈上。
方才的距离有些远,皇上并未看清这簪子的款式。
而如今
看着眼前之物,他将目光转向宫妃们所在席位的方向。
将目光落在宣妃身上。
“朕记得,此次宫宴是由宣妃操持。”
“不知你可还记得自己为这场才会准备的彩头。”
早在此话开头第一句时,宣妃便已起身。
闻言,她想起自己先前的筹谋,心底不禁有些慌乱。
但面上维持着沉稳娴静。
她浅笑着看向皇上。
“臣妾记得。”
“这次才会的彩头便是臣妾初入宫时,您赏下的一枝金丝点翠嵌蓝宝石簪。”
“臣妾一直收在首饰匣子里,前几日将彩头定为这簪子的时候,才将其呈给您过目。”
皇上微微摆手后,他身旁随侍的太监便脚步轻快的来到宣妃面前,躬身并将手中的托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