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裴莺时不想让郎中看出自己这伤的由来。
她先前对周氏谎称说,这伤是磕在池边的圆石上所致。
但实际上是因为在桃林迷路时撞了树。
这个缘由并不打紧。
两者之间甚至没有区别。
但一旦暴露了这一点,就相当于裴莺时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曾刻意穿过桃林去花园。
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周氏就是再蠢也能知晓她的心思。
到时候恐怕接下来的戏就不好演下去了。
这般想着,裴莺时心底的担忧越发增多,也开始思索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确实如对方所说
自己这伤要是没办法在参加宫宴前好全,便可能会引起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要是真的被安上了什么冲撞寿宴的罪名,她原本的计划便会因此落空了。
可她自已经婉拒了周氏要帮忙请郎中的说辞。
现在改口恐怕也会惹得对方疑虑。
一时之间,裴莺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些拿不准主意。
然而就在此时。
沈枝意那略带惊喜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惹得她思绪中止。
“瞧我这记性。”
沈枝意边说边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白玉瓷瓶。
细腻的瓶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我先前为祖母求药时,从神医那儿求来的伤药。”
“先前已经用去了大半瓶。”
“还剩下些许。”
“因着此物实在贵重,我便日日将它带在身上。”
“现在刚好就派上用场了。”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裴莺时,继续说道。
“敷上了此药,保管妹妹明日便能痊愈。”
“如此便不用担心宫宴前不能恢复了。”
闻言,裴莺时目光微凝。
记忆中,对方确实曾去寻找过神医。
也正因得到了神医的赐药,寿安堂的老夫人才撑过了那场大病,又多活了几年。
可现在
自己不过是头上有了些淤青。
沈枝意竟然也舍得将这药给赠给自己?
这也有些好心过头了吧。
裴莺时心底越发对对方的真实目的产生了怀疑。
但看着沈枝意那副小心翼翼的将玉瓶护在手心里的模样,又不像在演戏。
若是此刻的沈枝意并未重生,或许真会做出如此心软的蠢事。
裴莺时暗自在心里思忖着,对此事已然信了七八分。
她先前听说过那位性情古怪,居所不定的神医的名号。
对方所赐的伤药可是千金不换。
若是收入囊中,必定会成为自己未来的一大助力。
她心底的思绪换了又换,终于打定了主意,准备将药收下。
随即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
“这伤药真有如此奇效?”
“那莺时便先谢过姐姐赠药了!”
她刚要伸手去拿,却见沈之意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动作。
仍旧小心翼翼的将那伤药护在手里。
随即,沈枝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有些无奈的看向她。
“妹妹这是哪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