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赵奕云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放慢点脚步,咱们是去打仗,又不是让你去投胎,跑那么快干嘛。”
“我说老家伙,你是不是几辈子没下过山啊?有什么好瞅的,看来看去!”
“真他娘的,这天色怎么蓝得这么邪乎呢?”
…
大部队从西山开拔,起初有三万兵马随行。
沿途之上,各个山头的武装力量纷纷现身汇合,多的有数千,少的则几百。
顷刻之间,这支队伍就壮大到了十二万之众。
谢独行位居中央,和丁修并驾齐驱,其后是七将与司马烈风一干人等。
这一路上,谢独行那张刻薄的嘴就没停过,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看什么都不顺眼。
不光是人,就连前方有块石头长得奇怪了些,他也要说上两句,真是让人服了。
周围的人都感到相当无言以对,可也没人出声,毕竟人家是总指挥。
司马烈风真希望他能闭嘴,可又没那个胆子,生怕在口舌上输给对方。
再说了,不管怎样对方也算是自己的长辈。
他只能苦苦忍耐,扫视了一圈,见七将都默不作声,心里很想打听一下,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真是没话说到家了。
丁修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一言不发。
“报。”
忽然间,前方一名看似探子的男子飞奔而至,在丁修和谢独行面前猛然下跪,向二人行礼道:“拜见帝主,拜见将军。”
丁修确是天齐的帝主,但谢独行也模仿天齐那边的叫法,给丁修安了个大鲁帝主的头衔。
谁叫他是女帝的男人呢。
既然能当天齐的帝主,为何就当不得大鲁的帝主?
“讲!”谢独行抢先发话,目光紧盯着那名男子。
“再往前三里地便是武威郡城。”那名士兵开口回答说:“赵将军已带兵攻入了城内,抓住了县太爷和一众捕快,并解散了原有的守军。”
“呃”司马烈风一脸错愕,胡三统这就成了阶下囚?
这仗打得也太轻松了吧!
稀里糊涂的就拿下一座城池。
“咱们讲究的就是个出其不意。”谢独行听到了司马烈风的嘀咕声。
他面带不悦地望过去,说道:“哪像你们纵横家那帮人,整天绷着一张臭脸,自以为多么了不起,多么有派头。”
“到头来还不是动不动就玩弄权术,搞些阴谋算计,为人反复无信。”
司马烈风被噎得说不出话,要不是顾忌着自己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他真恨不得当场宰了谢独行。
再说自己也没开口问啊。
难道又是那套察言观色的本事?
你既然能看透人心,怎么就看不出我有多烦你呢?
“那个胡三统招了没有,他为何要泄露帝主的行迹?”谢独行没空搭理司马烈风。
丁修听在耳里,心想跟明白人合作就是省心,完全不必把自己的念头说破。
什么狗屁的读心术,纯粹是吓唬人的玩意儿,不过是根据神情来推测罢了。
要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这家伙早就一统江山了。
他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名士兵。
士兵感觉到二人投来的视线,身形微滞,心里不免有些发怵,毕竟光一个谢独行就够让人敬畏了,现在还多了一位帝主。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审过了,他交代说是对岸的将军告诉他,帝主被山贼给抓了,他们是过来营救的。”
“真是好厚的脸皮。”谢独行高声骂了一句。
“而且他们”士兵接着说,“眼下还在河对岸不断聚集兵力,准备强渡过来,名义上是说要过江来搜寻帝主。”
“还在集结兵马?”谢独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丁修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个借口找得倒是挺高明。
他们真正的意图是想取我性命,所谓的营救,不过是来确认我的尸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