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烈风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什么口气。
县太爷居然这个时辰还在大睡。
不过他还是压住了火气,没有当场发作。
他取出腰牌,向那中年男子亮明身份:“去把你们的县太爷喊出来,京城里来人了。”
“京城里的人?”那中年男子闻言,登时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他盯着丁修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接着猛地跑进后堂,大声嚷嚷着:“老爷,出大事了,京城派人过来了!”
“出大事了?”司马烈风听到这通报,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货色。
“什么人从京城来了?”
“莫非是靖西王真要率军攻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儿,正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他站定后看着丁修和司马烈风,连忙作揖行礼,口中说道:“小人拜见两位大人。”
“嗯。”丁修应了一声,心想叫大人就大人吧,犯不着揭露自己帝主的身份。
他带着几分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这位县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下官名叫胡三统。”胡三统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发颤地回答。
“胡三统。”丁修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方才讲靖西王要攻打过来,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帝主不是刚刚平定了天下,正致力于让各地繁荣起来吗?”胡三统一听。
便满脸苦涩地解释道:“我们这地方山贼横行,所以靖西王打算出兵清剿,为日后的建设铺平道路。”
“难道大人您不是为此事而来的?”胡三统感到有些奇怪,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看他们。
“并非如此。”丁修摇了摇头,虽然心中了然,但又觉得事情透着一股怪异。
此地并不在靖西王的管辖范围之内,他要在此处动用军队,为何不先向朝廷奏报?
突然间,丁修的面色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出事了,出事了!”
恰在此时,一名捕快跑进了屋里,神色极为惊惶,到处张望着找胡三统。
他凝神一瞧,发现胡三统正跪在地上,便惊讶地看向一旁神态自若的丁修二人,这是什么人?
居然有本事让他们的青天老爷跪在地上。
“发生何事了?让你这般惊慌?”丁修不解地向那人问道。
那捕快听了,犹豫地望了望丁修,一时间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位大人是从京城来的大官,他问你话,你照实回答便是!”胡三统急切地对捕快说。
“哦!”那捕快心头一震,赶忙也跪了下来,开口道:“参见二位大人。”
“靖西王已经带着十万兵马,逼近我们武威郡城下了。”捕快焦急地禀报道,“眼下他们就在武威江对岸,若不是我们拼命把桥给弄塌了,恐怕他们已经攻进来了。”
“靖西王的人不是来清剿土匪的吗?”司马烈风感到不解。
他曾研究过地图,知道进入西泉府共有两条道,其中一条正是他们刚刚走过的。
而从靖西王地盘过来的那条路上,有一条宽阔的江河作为天然屏障。
可既然是来剿匪的,为何要毁掉桥梁呢?
“剿什么匪啊。”胡三统一听,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的确,我们这儿的土匪是不少,可他们直接把我们所有人都认定成土匪了。”
“什么?”司马烈风听完,觉得无法相信。
“就在一个月之前,他们就传下话来,命令所有土匪都必须归降,可那帮土匪们又怎么会轻易就范。”捕快接过了话头,苦着脸说。
“他们不肯投降,他们就诬陷我们和土匪是一伙的,扬言要取我们的性命。”
“没办法,我们只好退守到江边,把桥给毁了。”
“嗯。”丁修的面色微微一沉,一个月前,这个时间点未免也太巧了。
自己前脚刚到,他的人后脚就跟来了。
丁修从中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