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长辈对云峥这孩子也是持赞许的态度,还夸姚秀蓉把孩子教育的好,是个好母亲。
相比之下,何凤芝和田赛娥就黯然失色。
题庐书院不是谁都能进的,需要有人引荐,沈家虽然落魄了,但沈父在朝中交友甚广,当今的翰林院首也是沈父的至交好友,沈兰心请他写一封举荐信不是什么难事。
何凤芝恨得牙痒痒,虽然侯爷在时她是专房之宠,侯爷还把侯府大半的家底都偷偷转到了她的名下。
可是她的娘家和沈兰心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的哥哥何文荣原本是个生意人,有一年大元境内发生水患,国库空虚,何文荣趁机捐了个官当。
这种靠花钱买来的官,在朝中是最受鄙夷的,可以说比那房里的尿桶还惹人嫌。
随着这几年何凤芝利用侯爷的关系替他上下打点,何文荣是升官了,可依旧不招人待见。
何凤芝又何尝不想送自己的儿子江云州去题庐书院这样的顶级学府?可偏偏她的儿子不争气,她自己也没能耐。
这一次,倒是便宜了江云峥了。
吃过晚饭,姚秀蓉来找沈兰心,沈兰心早就预料到她会来找自己。
“夫人。”姚秀蓉唤了一句,紧接着便跪在了沈兰心面前“感谢夫人为云峥做主,之前是我太胆小,总想着明哲保身。我想明白了,只有让自己浑身长满刺,人家才不敢轻易靠近,往后我定然与夫人同气连枝。”
沈兰心将她扶起来,柔声道:“你能想明白这些固然是好事,我无害人之心,也不过是想图个安宁,可偏偏有人不想让我如意,我们这个家就像一棵树,这棵树现在被蛀虫不断啃食,我们只有把这些蛀虫消灭掉,才能保住这棵树。”
“否则,树被蛀空了,树倒了,我们也失去了庇护。”
沈兰心说的,姚秀蓉岂会不懂?她平日里虽然不多言语,但是这家中形势她一向看得清楚。
“其实有一件事,我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敢告诉任何人。”姚秀蓉突然开口说道,眼底透着不安和惶恐。
沈兰心察觉到姚秀蓉口中的事不一般,赶忙追问:“什么事?”
姚秀蓉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我怀疑侯爷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毒。”
沈兰心瞪大了眼睛,下毒?她那便宜老公不是病死的吗?
“怎么会?张太医来替他诊治过,要是下毒,张太医定然会有所察觉的呀。”
姚秀蓉摇摇头:“不是所有毒都能察觉的,有些毒人服下以后症状就像生病一样,会胸闷会咳嗽会虚弱无力,但是唇色和脸色甚至脉象都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些毒不是药,而是一种虫。又被成为蛊。”
沈兰心当然听过‘蛊’这种东西,只是侯爷为什么会中蛊呢?姚秀蓉又怎么知道的呢?
沈兰心示意姚秀蓉继续说下去。
“我年幼时随父亲四处征战,曾去过南疆一带,亲眼见过蛊师以蛊害人,给蛊毒死的人身上都会留下蛊印,是一些细小的虫噬伤口,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
“侯爷去世,我和两位姐姐替他擦洗身子,我在侯爷的胳膊上发现了虫噬伤口,但我人微言轻,侯爷又已经身亡,我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