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你的客人今日又来了吗?”
一声苍老的询问声叫停了院中众人,一位披着老旧禅衣的僧人站在庙门处,他身后是供奉佛祖的长案。
缕缕香烟缥缈而上,寺庙高塔处敲响了礼佛的钟声。
一众僧人自发前往静室,像往日一样诵经,木鱼声声响起,也将沈云惟拉出了过往的回忆。
守拙沉默地离开,准备加入诵经大军。
那老僧人抬手拦住了他,说道:“守拙师弟,你带这几位施主去后院的禅房,老衲随后就到。”
守拙疑惑地抬头看去,又在老僧人不容拒绝的眼神中应了下来,他又转身看向沈云惟几人,说道:“各位施主,随我来吧。”
沈云惟翻了个白眼,又被吴秀鹤拉着跟了过去。
吴秀鹤高兴得很,他们这十几年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也就这一次不仅送出去了东西,还能在这儿多留上一会儿。
“幺儿啊,你就当陪陪奶奶和爷爷了,好不好?”
沈云惟看着难掩欢喜的老两口,她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答应了。
禅房内。
守拙在一处蒲团上打坐念经,尽管他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吴秀鹤和沈守群两人却也高兴得很。
老两口在儿子附近坐着,又高兴又心疼,他们年纪大了,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心里越来越挂念,今年也就是幺儿回来了,不然他们家里每日也是冷冷清清的,每天干个活都没劲儿。
沈云惟冷着脸靠在门上,她不爽得很,但又不想在爷爷奶奶高兴的时候扫兴,只能拧着脖子当看不见。
钱义天和钱义泽一个劲儿地打眉眼官司,眉毛舞都快练成了,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小师祖的情绪如此毫不遮掩。
烦躁,厌恶,生气。
活像一个想寻求关注但又不好表现的炸药包。
不过这种说法太不尊敬小师祖了,钱义天嘴再怎么快也没有说出来,只能通过疯狂眨眼拧眉毛向钱义泽寻求支持。
钱义泽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这个堂哥又犯什么神经了,他反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钱义泽:你有话不能发微信吗?】
微信消息叮咚一声,钱义天尴尬得像一个小丑,该死,我怎么没想到还能发微信。
【钱义天:泽啊,你这样显得我很愚蠢】
【钱义泽:事实如此gif】
堂兄弟俩开始低头敲字,主要是钱义天手指抡得飞起,钱义泽偶尔回上一句。
直到,门外走来了那个老僧人。
老僧人手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盒子,木盒通体黝黑,灵韵流转。
若是从前钱义泽两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可今夕不同往日,两人对了个眼神,都看出来了这盒子里有宝贝。
老僧人抬脚迈进禅室,“各位施主,久等了。”
守拙睁开眼睛,起身道:“方丈师兄。”
吴秀鹤和沈守群也后知后觉地跟着起身,向老僧人打着招呼,“原来您就是这里的方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