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怎么会被卷到那里去。
“轰隆——”一声巨响,携带着无尽的威压。
顾山叙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他运转周天,调动全身灵力,悍不畏死地冲进了乌压压的劫云。
恍惚之间,一道闪电划过,天火汹涌地吹起,火光之下,顾山叙终于看到了渡劫之人的真面目。
“轰——!!!”
“呼,呼呼——”
“咯,咯咯——”
折叠床上,顾山叙猛然惊醒,窗外是刚刚泛出鱼肚白的天空一角。
院子内,吴秀鹤已经起来给鸡倒食了,沈守群跟在她身边,压着声音絮叨。
“老婆子啊,咱们今晚杀一个吧,就这只,我看了它好久了,它不下蛋了。”
“去去去,我就养了这几只,你杀了它那就剩两只鸡了。”
“那行吧,那我今天出去买一个回来,幺儿昨晚说想吃小鸡炖蘑菇了。”
“是吗?那你下午去买,我给你拿钱。”
“哎呀,杀了也行,那你拿到院子外面杀,别让我瞧见了。”
“”
老两口的声音如风一般飘进了顾山叙的耳朵里,他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从梦中惊醒。
顾山叙揉了揉额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一只手心向后撑在枕头上,头向后仰,另一只搭在眼前。
自从来到这里,十几年间,顾山叙总共做了二百八十七次梦。
次次梦,次次惊醒,次次救不下人。
“咔嚓。”
西北方向六米,推门声响起,是沈云惟睡醒了,她伸着懒腰打哈欠,揉着眼睛。
“爷啊,奶奶,早上好啊。”
沈云惟的房间门右前方就是顾山叙这个隔间的窗户,他拿下遮住眼睛的手,正好瞧见沈云惟抬手敲了敲他的窗户。
沈云惟还有些迷糊地打着哈欠,眼睛却已经是水亮的了,她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笑着望过来的时候。
顾山叙撑在枕头上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枕套,他还没从梦境抽出身,此刻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这张脸,更是情不自禁为这双清亮的眸子失神。
可偏偏沈云惟不依不饶,她不仅敲顾山叙的窗,还歪了歪脑袋笑眯眯地说:“你也是,早上好顾大老板。”
顾山叙喉间梗塞,他说不出话,只能僵硬地点了下头。
沈云惟见状没趣地吹了吹乱糟的头发丝,晃着脑袋背着手,小跑到了沈守群身边。
“爷,早上我想吃葱油饼行不行,我来和面。”
沈守群拿着大扫把在扫院子,听见这话没好气地瞧了沈云惟一眼,说:“你和面?就你这笨手笨脚的,让你和面晚上也烙不出来。”
沈云惟扯着嗓子“啊”了一声,围着沈守群打转,“我想吃嘛,我要吃薄一点的,早上就想吃。”
“行了行了,等我扫完地就去和面,你去洗把脸收拾收拾等着就行。”
“哦耶!爷爷最好了!”
顾山叙刚走出堂屋的门,就听见沈云惟这话,他低头压住嘴角的笑意,又忍不住看向院子里抢着扫地的沈云惟。
真的是比邪修都要厉害,不管在哪里都能哄得人为她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