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远远看见马车时,就已经面露惊慌,但他们职责所在,根本不能擅离职守,只能硬着头皮,看着秦骁策和柳浮萍从马车上下来。
“见过国,国公爷,国公夫人。”
秦骁策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哆哆嗦嗦的门房,有些不解其意,“这是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被问话的两人又是吓得浑身一抖,头低的越发靠近胸口。
秦骁策已经狠狠皱起了眉头,柳浮萍站在落后一步的位置,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没等他再说话,府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秦骁策寻声望去,却看到了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秦明珠手中拿着一支鸡毛掸子,正在追着一个身形瘦弱的侍女,骂骂咧咧的穿街而过。
他们的动静太大,因此秦明珠并没有发现秦骁策和柳浮萍的存在。反倒追着那名侍女,又向后院走去。
秦骁策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原地。
他此时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也察觉到了身边的怪异之处。
秦骁策看向府内,却发现国公府中,同他离开时,几乎全然变了一个景象。
许多用作装饰的物件此刻都没了踪迹,博古架上光秃秃的一片,连正厅的果盘也不见踪迹,仿佛蝗虫过境,堂堂镇国公府,却平白无故透着一阵寒酸之意。
“反了天了!”
秦骁策怒喝一声,快步向多宝院而去。
秦明珠追人追的累了,此刻正坐在贵妃榻上,让桃枝替自己捶腿。
听说了秦骁策和柳浮萍回来的消息,秦明珠脸色不变,几乎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即便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她也不放在心上。
“看见就看见了,本小姐是国公府的郡主,不过区区一个贱婢,敢对我不敬,便是打杀了又如何?难不成爹爹还会让我给她偿命吗?”
秦明珠眼睛一翻,语气满不在乎地道。
“逆女,你苛责侍女不算,竟还如此不知悔改!”
秦骁策进来时,恰好听到了秦明珠的“狂言”,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他直直走进来,指着秦明珠,显然是气急了。
“你不好好待在季宅,回来干什么!这国公府让你都糟蹋成了什么样子,秦明珠,你究竟要干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秦骁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柳浮萍上前一步,适时地为秦骁策顺气。
秦明珠见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又是一个白眼翻上了天,“爹爹离京,府中上下没有一个人,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出了岔子怎么办?女儿是回来替爹爹看家的。”
她一脸地无所谓,说起理由来更是振振有词,“爹爹奉旨赈灾也就罢了,你既然身为镇国公府的主母,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的离开,这府中无人主食可怎么行!”
竟是指责起了柳浮萍的不是来。
这次便是连柳浮萍也诧异起来,倒不是因为秦明珠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