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本就年轻,又日日都在兵营之中,冷不防看到如此貌美过人的女子,几乎一下看直了眼。
他的眼神太过热烈,丝毫不加遮掩,柳浮萍自然感觉到了,不过她也感觉得到,此人没有恶意,于是便只当不知。
秦骁策没察觉到异样,整颗心都扑在了眼前虚弱的女子身上,然而顾及着还有外人在场,秦骁策即便再担心柳浮萍的伤,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
对上秦骁策心急如焚的眼神,柳浮萍笑了笑,从嘴角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来,语气轻飘飘的,却仍是在安抚他。
“妾身无碍,国公爷来得很及时,救妾身于水火之间,如今已没什么大事了。”
柳浮萍有意想遮掩自己的状况,因此还刻意夸赞了秦骁策两句,然而,似乎是动作之间碰到了背后的伤口,她脸色一白,面上又有了两分痛楚。
“如今还逞什么强,本公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萍儿可不许瞒着我。”
秦骁策眉头一拧,有心想训斥柳浮萍两句,然而看着她现下的模样,却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把这个妄图谋害国公夫人的人押回去,严加审问!”
柳浮萍张了张嘴了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秦骁策却没了耐心,直接抬手一扬,吩咐了侍卫。
自己则是弯腰,避过伤口,将柳浮萍小心地抱在了怀里,一路朝着府衙中他们落脚的地方而去。
一路而过,路旁的流民们,也都因为刚才的变故老实下来。
他们看得分明,显然是这歹人要害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不仅污蔑国公爷下毒,竟然还想要掳走国公夫人。
见柳浮萍被秦骁策抱在怀里,脸色苍白的样子,更是个个群情激奋,随手从地上捡了10块,就朝着那男人扔去。
白秋生早在先前饥荒之事的折子放在皇上书案上时,就已经被清算下狱,因此秦明珠如今白水城之中几乎算是无人主事,秦骁策和柳浮萍此行是为了赈灾而来,自然理所应当的直接入住了知府的住所。
才踏进府门,就对上春桃迎出来的惊慌神色,秦骁策脚下步子不停,冷声吩咐春桃,“立刻差人去请大夫,去后院找最好的药来!”
“欸,欸,奴婢这就去。”
春桃也早就白了脸,忙不迭的应下了,立刻出去寻人。
到白水城的前几日,春桃不慎染了风寒,这几日都昏昏沉沉的,休息不好。
昨日在白水城下榻之后,柳浮萍体贴她风寒未愈,加之这几日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因此特意吩咐了春桃早晨不必跟着前去伺候。
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上午,夫人竟出了这样大的事,春桃一面向府外跑去,一边吸了吸鼻子,眼中满是对自己“偷懒”的自责之意。
她动作很快,更觉得夫人出事是因为自己伺候不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将白水城中能请到的大夫都带回了住所。
白水城地处偏僻,城中的人也大多都不富裕,因此并没有什么女大夫的踪迹,柳浮萍的伤都在背上,他们不好查看,只好隔着帕子替柳浮萍把了把脉。
秦骁策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一个个在面对秦骁策时,禀报的句子都磕磕绊绊说不清楚。
秦骁策此刻心中全是自责,更满心满眼都是担心柳浮萍的身体,听着他们如此说话,自然只觉得更是不耐,这可更让大夫们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