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秦明珠语气不太好,冷冷看向一旁略略弯腰仆从。
“回夫人,姑爷在外头同几位贵客喝酒,想是喝的太多了些,方才国公爷吩咐奴才几个送姑爷回来休息。”
秦明珠没说话,桃枝很有眼色地退下去,带着几个仆从离开。
门被掩上的瞬间,房中有一瞬间归于寂静。
秦明珠想到自己方才的苦苦等待,就觉得心中一股火气。
她对今日期待满满,可季晏礼如今却满身酒气,甚至就连这盖头都是自己掀的,晏郎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可怎么却仿佛对她没有半分上心的样子?
“晏郎,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秦明珠心中不快,语气也不太好,却不是往常同季晏礼说话时的撒娇,明明白白带上了两分冷意和埋怨,不知不觉又显现出她从前在国公府时的脾气来。
季晏礼已经深深皱起了眉。
他今日一早便起来了,筹备婚事对镇国公府来说都算得上忙碌,更何况他家中并无助力,早起。匆匆吃了两口糕点在方才早就已经消化干净,如今肚中空空,又被那几个纨绔子弟连着灌了不少酒,此刻只觉得胃里像烧起来一样疼。
季晏礼最好面子,勉强撑着没有在外人面前失态,可却没想到回了自己的房中,不仅没有美娇娘细心安慰,连醒酒汤都是身旁的丫鬟备下的,秦明珠更是还在对他百般不满。
早听说了秦明珠脾气不好,想来此前的温柔小意都不过是伪装罢了,这才刚刚成亲,娇纵的性子就已经藏不住了。
可想到自己设计和秦明珠成婚的目的,季晏礼纵然心中有再多不满,此刻也只能通通打掉牙往肚里咽,面上更是还要维护从前情深款款的样子。
对上秦明珠不满的眸子,他手摸索着去牵秦明珠的手,语气也软了几分,“是我的不好,不该让明珠等我这么久,可我也是没办法。”
对上秦明珠好奇的眼光,季晏礼眉眼都暗淡了两分,语气也更是低沉,“今日宾客如云,身份贵重,我一介白身,他们恐怕都看不起我,却没想到我如此走运,能得明珠青睐,个个铆足了劲地灌酒,我不敢推脱,一时便喝多了。”
季晏礼面上显出两分自嘲来,手也恰到好处的松开了,转而按在自己胃部,隐忍地道:“无论如何,惹了明珠不快,是我的错,明珠责骂我也是应该的。”
这一番话果然奏效,秦明珠对季晏礼的不满终于消了两分,可也因为他的话对秦骁策不满起来。
爹爹肯定也在前厅,怎么却眼睁睁地看着那帮人给晏郎灌酒?晏郎是书生,哪里能像那些莽夫一样,喝起酒来如牛饮水似的,也太过分了。
秦明珠皱了皱鼻子,又下意识埋怨起秦骁策来,正要开口,门口传来桃枝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醒酒汤的事,扬声让桃枝进来。
然而变故陡生。
这宅院中的下人几乎都是柳浮萍帮着置办的,自然不会有她的手艺,虽知道要提前备下醒酒汤,可那汤药却是又苦又涩。
季晏礼正胃疼着,又觉得烧心,才闻到醒酒汤的味道,就喉头一酸,下一瞬,房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