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柳浮萍单薄的肩膀,语气半是调笑半是认真,“明珠所嫁之人是她一意孤行,本公却看不上,这爵位,无论如何也不能平白便宜了季晏礼,否则,岂非对不起本公昔日的厮杀?”
他对季晏礼的厌恶显然溢于言表,听得柳浮萍一笑,这季晏礼果然是选对了,如今一箭三雕,依着他们二人的性子,将来可还有得闹呢。
“国公爷,您怎么突然说这个,孩子是上天的缘分,哪里是妾身能左右的,妾身不敢妄想,更不敢强求什么。”
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通红的耳尖在秀发之间若隐若现,看得秦骁策一阵恍惚。
“萍儿说得对,此事不能强求,不过萍儿的身子可要好好养着,回头便让府医来日日给你请平安脉,本公也好放心。”
秦骁策大笑出声,美人在怀,昨夜隐隐盘旋至今的阴郁此刻终于一扫而空。
主院内气氛惬意,多宝院的人可难过得很。
桃枝得了秦明珠的示意,战战兢兢去主院回话,被柳浮萍轻描淡写挡了回来,惹得秦明珠暴怒。
然而昨日秦骁策的话实在太狠,秦明珠心有余悸,虽说心中仍对柳浮萍恨得咬牙切齿,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听说昨夜秦骁策宿醉一晚,秦明珠心中一喜,只当是爹爹为自己的事而伤心后悔,连忙打发了桃枝继续去主院打探消息。
“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了?”
秦明珠急得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尽是烦躁之色,见桃枝终于回来,她顾不得端着主子的架子,连忙迎了上去。
桃枝脸色却很不好看。
秦明珠似有所感,面上的热切也消了两分,但仍不死心地问道:“究竟打听到什么了,支支吾吾的作死么!”
桃枝“砰”得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细若蚊呐:“回大小姐,奴婢方才打听到,国公爷醒来后,便一直是夫人在照顾着,国公爷看着似乎心情很不错,还吩咐了府医从今以后要日日去西跨院为夫人请脉。”
她额头直直贴在地上,不敢抬头。
主院在柳浮萍的掌握之下围得铁桶一般,桃枝不敢打草惊蛇,因此并不知道秦骁策和她实际说了什么。
但这样的消息也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秦明珠连连后退两步,失神落魄地坐回了黄花梨木圈椅上。
柳浮萍借着她又勾引爹爹,说不定还给她狠狠上了眼药,此事本应该让她生气才对。
她也确实生气。
可比起往日来说,她却有些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