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阴沉,大步走进屋内,而后冷声吩咐桃枝将人都带下去。
秦明珠几乎慌乱地想要阻止,却看到柳浮萍跟在秦骁策身后,不知为何竟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她已经在柳浮萍身上栽了太多跟头,如今见到她,即便仍然百般嫌弃,可心中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害怕。
秦骁策一言不发,她有心想从柳浮萍脸上看出什么来,可她忘了,柳浮萍何时有过情绪外放的时候。
没有下人伺候,秦明珠主动给秦骁策倒了茶,柳浮萍自然是没有这个福气的。
秦骁策毫不留情,看着秦明珠惶恐的模样,更觉得她是心中有鬼,想到自己方才得知的消息,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秦明珠被看得满身不自在,正要开口询问,秦骁策突然抬头,语气随意道:“这几日京城之中对你议论纷纷,你可知道?”
秦明珠下意识想点头,而后猛然警醒,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女儿这几日足不出户,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可是同女儿的婚事有关吗?”
“那便正好,如今一并说与你听。”
秦骁策神色没有丝毫缓和,秦明珠急于撇清关系,可却忘了,她从前何曾有如此温言软语的时候?
“京中传闻,这些年来你背着本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百姓更是手段狠辣,几次闹出人命。”秦骁策霍然抬眸,眼神凌厉,“明珠,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
秦明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得跳起来,连声为自己分辨:“此事怎会与我有关!”
她心头安慰自己,爹爹不过是因为听了那些贱民的话,所以才会来盘问自己,经年日久,那些事情早过去了这么久,如今怎么可能还有人记得,不过都是看她即将嫁人,心中不满才故意找她的不痛快。
“外头的谣言向来不可信,爹爹怎能为了这些无知百姓,就贸然问责于我?也不怕女儿伤心吗。”
秦明珠越说越有底气,竟倒把一耙,怪起秦骁策来。
柳浮萍兴致盎然地看戏,秦明珠此时蹦跶得越欢,便越会让秦骁策厌恶于她。
昨日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秦骁策虽伤心,但仍对秦明珠,抱有一丝幻想,因此派了墨影和另一支暗卫细心调查。
连她也没想到,结果竟如此快,可想到那所谓的证据,柳浮萍又不可避免地沉了沉眸,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秦骁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能言善辩,可偏偏是在这样不体面的事情上。
秦明珠不依不饶,只觉得自己占了理,丝毫没注意到秦骁策的变化。
“秦明珠,事到如今你竟能如此信誓旦旦,言之凿凿替自己脱罪,我从前竟小看了你。”
“你真的,太让本公失望了。”
秦骁策闭上了眼,语气沉闷,即便不与秦明珠对视,气势也已经足够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