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反应了一瞬,而后哄堂大笑。
离得近的几人,也都纷纷鹦鹉学舌,安慰季晏礼,要他新婚之夜多多讨好郡主,否则若是惹恼了她,可就只能自求多福。
眼前皆是世家子弟,得罪不起,季晏礼依旧笑得得体,甚至察觉到了其中一人险些碰到的酒杯,及时伸手扶住。
然而他心中却远没有这样平静。
本以为傍上了秦明珠,能够借着和镇国公府的姻亲关系更上一层楼,却没想到此人在京中的名声竟这样差。
此前惹得他丢脸也就罢了,如今还没过门,就又在这些同窗面前闹出如此笑话来,简直不可理喻!
季晏礼眼底阴冷一片,已经暗自打算,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秦骁策心慈手软,舍不得管教女儿,他可不会。
只待秦明珠嫁给了他,冠上了夫姓,秦骁策的手可伸不到他的后院来,届时还不是任他处置?
季家可容不下如此没规矩的新妇!
日子像流水一样的过,天子脚下,日日都有新鲜事,镇国公府的婚事也被众人渐渐扔到了脑后。
然而国公府内却是真真切切地忙了起来。
到底是唯一的大小姐,秦骁策即便对她心中失望,也不会在婚事上让秦明珠丢了面子。
婚期将近,府中也洋溢着满满的喜气,只是秦骁策却不常在府中。
这几日公务越发繁忙,秦骁策早出晚归,对府中的事情大多没有余力过问,因此,秦明珠的婚事几乎都是柳浮萍在上下筹备。
秦明珠不知爹爹事忙,只当是秦骁策还在因为先前的事而对她心怀不满。
想到爹爹连婚事都不愿过问,竟这样全权扔给柳浮萍这个贱人,秦明珠便觉得满心不快,前几次的事情都被她一股脑怪在了柳浮萍的身上。
她屡次阻止自己和晏郎在一起,这次得了机会,定然会在婚事之上做手脚,她秦明珠绝不会让她得逞!
又过了两日,秦明珠隐隐听说主院中抬了好几台的红箱子,院中排成一排,模样壮观。
秦明珠知道,那便是自己的嫁妆,心中不免得意,爹爹果然还是心疼她,纵然嘴上说得严厉,但也不会如此草草打发了她。
可高兴过后,她又担心柳浮萍昧下东西,左思右想之下,确认过秦骁策不在府中,秦明珠便打发了桃枝去西跨院打探。
“好东西?”
秦明珠正在绣花,听着桃枝说柳浮萍给她预备了不少好东西,却满脸不信。
“你能见过什么好东西,不行,这可以本小姐的嫁妆,绝不能出差错,柳浮萍向来诡计多端,一定会动手脚,我要亲自看过才行。”
秦明珠不屑地哼了一声,起身带着翠微和桃枝大摇大摆去了西跨院,迎面便撞上着急忙慌向里走的春桃。
这几日西跨院内人人忙得不可开交,院内又放了好几口红木箱子,众人都知道里头的东西珍贵,丝毫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