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身后果然传来急切的声音。
下一瞬,秦骁策紧紧拉着柳浮萍,将人强制性地搂回了自己怀里。
柳浮萍轻轻俯下身去,恰好能让秦骁策看到她眼底晶莹的一片,男人心疼不已,轻声低哄她:“此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每日这样忙,还要替明珠张罗,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明珠这次真是太胡闹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悠远,不知第几次说:“是本公之过,都是从前本公把她惯坏了,偏月儿早逝,也没个人能管教她。”
“国公爷妾身让您伤心了。”
柳浮萍眼尾还带着泪,却在听见秦骁策低落的语气时,抬手摸上男人的脸颊,语气疼惜。
“不怪你。”
秦骁策哄着人回身,又坐到了先前的位置上。
“此事非同小可,明珠既然铁了心要闹,那便随她。”
秦明珠确实铁了心。
第二日多宝院便传来大小姐绝食的消息,然而秦骁策也真的铁了心地不管,一日还未结束,秦明珠便先忍不住。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什么苦,绝食不过是她想让秦骁策心疼的手段,但真的一天不吃,早就已经饿坏了。
仗着多宝院有小厨房,秦明珠只当旁人不知道,晚膳连吩咐了好几道大菜。
秦骁策听着下人禀报,不置可否,更是彻底将秦明珠关在了府里,任何人都不许进出多宝院,秦明珠一连几日都只能见到身旁几人。
爹爹以前从没有这样狠心过,秦明珠在多宝院气得跳脚,脾气越发暴躁,但日头西斜,她又忍不住心中焦躁起来。
晏郎家境贫寒,定然不会常住三元酒楼,可他又未上榜,京中花销这样大,早知如此,她上次去的时候就该多给晏郎些银子。
这都三日了,她当日这样不辞而别,晏郎找不到自己,如今不会已经要回青州了吧?
越想越害怕,秦明珠当机立断,趁着天色渐晚,同洒扫丫鬟要了一套衣裳,又吩咐桃枝在房中假扮自己,便又一次偷偷溜了出去。
秦明珠悄悄推开多宝院的门,自以为无人发现,其实消息已经传到了西跨院。
夜色阑珊,秦明珠穿着下人粗糙的麻布衣衫,握了握拳头,便头也不回地向国公府侧门而去。
她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柳浮萍和春桃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大小姐真的走了,她又要去找那个季晏礼吗?”
“少年人感情热切,又被外界阻止,自然更觉爱情可贵。”
柳浮萍眼皮轻掀,语气冷得惊人。
秦明珠的身影消失不见,柳浮萍转身,声音轻得下一瞬就飘散在风中,“她自己选的路,只希望,将来千万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