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一言不发,身上冷意不要命地放,偏偏秦明珠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丝毫没有察觉秦骁策早就动了真怒。
柳浮萍满脸欲言又止的意思,心下却乐得看热闹,丝毫没有开口劝解的意思。
一路回了国公府,秦骁策终于开口,却是阻止了正准备向回走的秦明珠,吩咐她一起回主院。
秦明珠面色一喜,只当爹爹是被她方才说的话劝动,此刻便要同她商议成婚一事,面上甚至都有了几分羞涩。
柳浮萍眼观鼻鼻观心地经过秦明珠身边,将她的小女儿姿态尽收眼底,心中嗤笑,果然是未出阁的小孩子,一个季晏礼,便能将她迷成这个样子。
一进书房,秦骁策刻意压抑的怒气便再也忍不住,语气满是斥责:“秦明珠,本公真是宠你太过,你看看今日究竟都干了什么!”
“女儿做错了什么,爹爹怎么如此骂我?”秦明珠被劈头盖脸的训斥说得一愣,下一刻,在柳浮萍跟前失了脸面的生气压过了被责骂的心虚,她梗着脖子,直直看着秦骁策,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秦骁策手指点着她,几乎要被她气得仰倒:“做错了什么?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国公小姐,竟私自跑到酒楼去,同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孤男寡女拉拉扯扯,你可曾想过,若是让旁人看到,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秦骁策只要一想到方才听见的话,就觉得额角突突地疼。
秦明珠毫不在意爹爹的威胁,不屑地撇了撇嘴,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不是什么陌生男子,爹爹,那是女儿要嫁的人!”
秦骁策瞪着她,随手向着地上掷下去一只杯盏,瓷片破碎一地,秦明珠被吓得一抖,却仍然倔强地盯着他,做无声的抗议。
“秦明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如此不知礼仪廉耻,竟说出这样的话!”
“爹爹,是您非要将女儿嫁出去,女儿不能改变,难道自己挑选一个喜欢的人还有错了吗?爹爹不仅看不惯我在国公府,连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也要亲手毁了吗?”
秦明珠不知悔改的样子刺痛了秦骁策,他心中一阵阵的痛意,最后都尽数化作了失望。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早就过了及笄之年,即便是国公府的小姐也是一样,爹爹是为你好!”
“此次秋闱上榜之人中,品性才学皆出彩的不在少数,模样也都俊秀,你嫡母亲自细心挑选,个个出挑,季晏礼连秋闱都未过,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鬼迷心窍?”
秦骁策指着案桌上那些堆叠在一起的画像,语气都带着一丝不解,他自觉萍儿尽心尽力,可明珠竟然如此胡闹,即便被自己抓到,都仍然不觉有错,实在太过分。
秦明珠却寸步不让,看也不看那些画像上描绘精细的丹青,一心替自己的心上人辩驳:“这些俗人哪里比得上晏郎一丁半点?柳浮萍自己不过是个乡野中人,能选的出什么好东西?”
“区区一个秋闱又能说明得了什么,晏郎不过是一时紧张没准备好罢了,明年,明年他一定能行的,爹爹,您方才也瞧见了,晏郎人中龙凤,同其他人都不一样!”
秦明珠语气热切,还在向秦骁策推销,却更让秦骁策坚信季晏礼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