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萍儿可是在山上受了伤?”白月蕊像是全然不知,“我方才在院中透气,恰好看到你家婢女搀着你回来,我看你行动不便,想是腿上受了伤的缘故,又担心贸然前来太失礼,便等了许久,方才听到你们门外似乎有动静,想是已经安排妥当,因此这才上门来。”
顿了顿,白月蕊柳眉微蹙:“我来的仓促,妹妹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月儿担心我,我又怎能不能黑白。”
柳浮萍笑得温软,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说来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后山便成了如此模样?”
柳浮萍难得有些举棋不定,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搪塞过去,白月蕊实在路数不明,比起谢明渊来或许不够危险,但实在奇怪。
“不是要紧事,方才上山看景入了迷,一时没注意,没成想树上挂下一条青蛇来,我脚下一滑便擦伤了些,让月儿看笑话了。”
柳浮萍恰到好处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显然有些窘迫。
“南山寺本就在山中,傍晚时分恐怕蛇虫鼠蚁都多些,你第一次来不知道也是有的,没事就好。”
白月蕊没多想,安慰了柳浮萍几句,又说起回头送伤药来。
好一阵寒暄,柳浮萍借口身子疲惫,白月蕊这才离开。
柳浮萍看着开合的门,眼中明灭不定,白月蕊看起来不像心热之人,她究竟有什么价值,让她屡次同自己示好?
没人为柳浮萍解惑,但白日里遇刺的消息却是已经被侍卫传回京城。
国公府。
秦骁策从书案中抬头,听到柳浮萍遇刺受伤的消息,慌得直接站起了身。
“你说什么?萍儿和瑞王同行,在后山遇刺了?”
“萍儿可有受伤?”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公派你们好生守卫夫人安危,竟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大事!”
“来人,备马!”
听说柳浮萍伤到了腿,秦骁策心急如焚,直接吩咐管家套了马,秦明珠也没知会一声,便直接孤身一人向着城外赶去。
漏夜时分,南山寺静谧如水。
白月蕊走后柳浮萍便睡了许久,这会儿众人都睡下了,反倒没什么困意,索性拿了本佛经翻阅。
偶有轻风拂过窗棂,却并不扰人。
一炷香过后,柳浮萍才吹灭了烛灯,并没急着睡觉,只在心中思索白月蕊的事。
然而才躺下没多久,突然传来开门声,柳浮萍悚然一惊,缺见来人毫不遮掩,竟堂而皇之向床榻而下。
更深露重的寒气无孔不入,包裹住柳浮萍,察觉到来人是个男子,柳浮萍眼中满是惊惶,立刻向床内靠去。
“你是谁!”
“萍儿,是我。”
黑暗之中,有人轻笑一声,而后上前拥住了柳浮萍。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身子不再僵硬:“国公爷?”
“我来了,萍儿,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