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宴这才几日,便要劳动夫人亲自来庙中祈福?莫不是夫人不肯让人看了笑话,实则是被秦骁策赶了出来吧?”
他说话毫不遮掩。
这会儿秦骁策不在,他便直呼其名,也不避人,实在看起来嚣张极了。
柳浮萍摇了摇头,白玉似的一段颈子露出来,明晃晃地耀眼。
“殿下说笑了,国公爷宅心仁厚,对妾身一向处处体贴,实在是妾身几世修来的福气。此次出府,确确实实是为了替国公爷祈福而来。”
她借着回话的动作退后几步,终于脱离了谢明渊的阴影。
而后,柳浮萍向着眼前两人利落地行了一礼,“想必殿下同娘娘是来上香?妾身方才已经上过香,正要去问心殿抄经,便不打扰殿下和王妃了,妾身先行告退。”
柳浮萍没多停留,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宅心仁厚?夫人惯会说笑,秦骁策此人冷心冷情,夫人也非明月,恐怕得不到秦骁策的真心,不过是”谢明渊顿了顿,满意地看着柳浮萍重又转过身来,才继续下去,“不过是一时兴趣,消遣玩物罢了。”
他眼底明晃晃的恶意,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柳浮萍像是被他说到伤心处,下意识咬唇,强自镇定道:“自入府以来,国公爷对妾身事事照料,妾身知晓自己蒲柳之姿,不配与旁人相比,但国公爷对妾身有恩,无论国公爷心中所想如何,他便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当一心一意追随于他。”
她眼睛亮亮的,话说得更是坚定,像是在起誓一样。
谢明渊脸色微变,心底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为何,柳浮萍现在的模样,他总觉得和在国公府时很不一样,仿佛出了那国公府的天,便平白没了许多禁锢一样。
可她依然对秦骁策维护,也同在府中一样,对秦骁策情根深种,究竟哪里不同?
见谢明渊不说话,瑞王妃款步上前,亲昵地握着柳浮萍的手:“王爷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柳浮萍顺势行礼:“妾身不敢,多谢王妃。”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像是还在介意谢明渊方才所说的话。
气氛一时间竟莫名有些僵硬。
半晌,谢明渊不再抓着此事不放,脸色也已经恢复正常,好像不过随口一提。
“走吧。”
“王爷,臣妾同国公夫人一见如故,没想到在寺庙之中也如此有缘,臣妾想同国公夫人一道前去问心殿礼佛,王爷可应允?”
瑞王妃却亲切地挽了柳浮萍的手臂,向谢明渊撒娇。
“王妃”
“国公夫人方才可是说要去问心殿抄经,不若我们一道,也好做个伴如何?只是我的字写得实在不堪入目,只希望夫人到时候别笑话我。”
瑞王妃笑意盈盈打断了柳浮萍的话,仿佛同她是亲密无间的闺中好友。
谢明渊看着柳浮萍一心想拒绝的模样,嘴角勾了勾,“既然月儿喜欢,那你们便一同去吧。”
柳浮萍呼吸一滞,知道谢明渊是成心不想看自己顺心,不再浪费时间挣扎。
“王妃不嫌弃妾身已是妾身之幸,妾身哪里敢笑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