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才被柳浮萍寻了错处,正是心虚的时候,丝毫不敢来柳浮萍面前找事。
春桃更是早早就退了下去,无人打扰,此刻西跨院中少有的温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头却显然有些不痛快了。
多宝院内。
秦骁策自从上次大发雷霆后,便再没有踏足,侍女们虽然碍于秦明珠大小姐的身份,不敢过分挥水摸鱼,但也足够让秦明珠生气。
“什么!你说爹爹亲自给那贱人撑腰,就连往年生辰宴的酒楼都让她换了?”
几声茶盏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秦明珠几乎撕心裂肺的怒骂声,从内室之中传出。
外院负责洒扫的丫鬟们头都不抬,似乎已经对秦明珠这样大呼小叫的日常屡见不鲜,半点注意也没分去。
内室之中,秦明珠难得穿得朴素了些——实在是多宝院的月俸被大幅削减,她又被秦骁策禁足,即便是有心打扮,也颇有些为难。
秦明珠模样本来不差,即便是淡妆素衣,也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韵味,但此刻她眼神如刀,神情扭曲,生生让那分可怜成了不堪入目。
秦明珠哪里还有心情在乎这些。
她快被气疯了。
此前即便被禁足,爹爹也时常会来多宝院看她,即便再生气,也至多不过两三日的事情,事后她只要稍稍哭闹撒娇,再不济搬出娘亲来,爹爹便立刻心软,禁足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因此这次即便秦骁策发了火,秦明珠起初也没当回事,可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秦骁策一次都未来过多宝院,不仅如此,柳浮萍倒是越发得意,这让她怎么冷静。
想到方才云嬷嬷说的话,秦明珠嫉妒不已,渐渐甚至有了一丝惶恐:“嬷嬷,爹爹如今对柳浮萍百依百顺,事事都以她为主,我被禁足这么久,爹爹全然不放在心上,爹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秦明珠越说越害怕,眼泪像断线珍珠,扑簌簌地落下。
云嬷嬷看得心疼不已,将秦明珠搂在怀中宽慰:“明盛酒楼先前几次手脚不干净,从中抽了不少油水,国公爷是为了此事才换了酒楼,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姨娘置喙?大小姐同国公爷血浓于水,怎么会被一个外人越过去,大小姐莫要急坏了身子。”
云嬷嬷话说得半真半假,但效果显著,很好地安抚住了秦明珠。
见秦明珠停下哭泣,难得安静地看着她,泪痕宛然,云嬷嬷更觉疼惜。
“大小姐,您虽禁足,但过些日子便是国公爷的寿辰,这样的大日子您怎能不到场?大小姐不如好好准备给国公爷的贺礼,届时国公爷看了高兴,哪里还记得之前的气呢?”
对啊,秦明珠眼前一亮,可很快又瘪了瘪嘴:“可爹爹禁了我足,我连多宝院都出不去,怎么给爹爹准备贺礼嘛。”
“金银玉器多是俗物,国公爷哪里看得上眼,这生辰贺礼,最要紧不过的便是大小姐一番心意了。”
云嬷嬷拉着秦明珠坐回去,见她已经情绪稳定下来,满心听自己讲解,眼中满是慈爱,“大小姐不如亲手为国公爷绣一枚平安符,您亲自动手,自然胜过旁人无数,何愁国公爷不满意?”
云嬷嬷语气满是笃定,秦明珠闻言,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立刻破泣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