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五日,林竹心便携皇帝匆匆赶来。
季苏酥派使臣往赢洲每一国都送了请柬,可谓声势浩大。
燕国远在北方,算来路程也要十日有余,不曾想他们夫妻一行人,只用了仅仅五日。
高堂之上,我远远瞧见他们一脸倦态,想来这番路途是日夜兼程。
“燕国皇帝携皇后前来贺喜,朕深感高兴。”
季苏酥左手牵着我,右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喜意。
我忽然有种错觉,她的兴致似乎,比我们成婚那日还要高。
两道炽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林竹心夫妇二人神色各自。
林竹心痛苦中夹杂着歉疚,不甘和不可思议,还有一抹庆幸,而燕国皇帝眼中的恨意,简直要溢了出来,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撕碎了我。
啧,我不经感叹,这二人唯恐见得我好。
“瞧,孤终归是燕国人,看见皇上和皇后,心中惦念,不免染上了一抹思乡之情。”
触人生情,狼狈的过去,再次血淋淋的摆在我眼前。
但瞧着燕国皇帝妒恨的那般模样,我便也有些春风得意。
“既然如此,周将军可愿同我们一起回去?”林竹心哑着声音道。
这一问可把季苏酥,气的脸色铁青,脱口的声音都狠厉了些:“还望燕国皇后慎言,还请称我皇夫为殿下。”
纪国的地位乃赢洲之首,我贵为前朝公主,自然应当担得起一声殿下。
“纪国人善景美,曼陀罗之都,孤可不舍得离开,思乡乃人之常情,但孤的父亲已然一抔黄土,燕国的种种过于孤而言,也只是过往云烟。”说罢,我给了季苏酥个眼神。
这女子,简直就是个醋坛。
我话中之意在场的人,自然是明白的,我同林竹心的过去种种,也算是一段佳话。
酒过三巡,垮着里衣的季苏酥,撑着下巴躺在软榻上,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幽怨。
“玉徽,林竹心就是个心机婊,你可不能再次被她骗了。”
我挑眉。
“她心术不正。”
我勾唇。
“她没我生的好看。”
我轻笑,俯下身去,在季苏酥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季苏酥,我周玉徽,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上仓怜悯,给了我一个归宿。
看着脸色泛红,双眼微迷的季苏酥,我一个翻身跨坐。
“夫人,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瞳孔发光,轻嗯了一声。
烛灯微晃,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小角
林竹心离开纪国那日,她亲自递给我一封信。
我看都没看,直接一把火烧在瓷炉里。
而我不知道的是,因我错过这封信,导致了属于我的悲剧。
本月末,我随季苏酥出巡滦州。
滦州水云乡,以滦水为魂,研山为骨,人文为韵,那里的人也柔情。
季苏酥说,她的母妃生自滦州,在她母妃薨逝后,她对这片土地多了一份眷恋之情。
“苏酥,那家酒馆看起来很是不错,咱们去瞧上一瞧。”
“苏酥,蜜瓜诶,我想尝尝鲜。”
我瞧见新奇玩意,便想玩上一玩。
季苏酥宠溺般看着我,我要什么她都点头。
“好,玉徽喜欢的都给买。”
看着满盘的蜜瓜,我才知晓,原来季苏酥特意,赶在这个时节带我出巡,为了就是能吃上滦州的蜜瓜,若是错过,便要等来年了。
“滦州蜜瓜榴月便是第二茬,现已是荷月,好在赶的及这最后一茬。”
“季苏酥,若是能一直这般悠然自得就好了。”
她眸色深了深,浅浅一笑:“玉徽想的,我都全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