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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吝啬地洒在秦至那张仅能容身的单人床上。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出租屋特有的霉味,混杂着隔壁廉价快餐的油烟气息。
秦至坐在床沿,手里捏着一张轻飘飘的辞退通知书。
上面冷冰冰的“因工作态度不端,不符合公司要求”几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就在半小时前,宏远贸易那间永远弥漫着廉价咖啡味的办公室里。
主管张磊,一个顶着地中海发型、永远把“格局”挂在嘴边的中年男人,将文件夹重重摔在秦至的桌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秦至!你看看你让的什么玩意儿!市场分析报告写成小学生作文?就你这态度,还想转正?”张磊的手指几乎戳到秦至的鼻尖,声音尖利刺耳,
“客户投诉你顶撞?反了你了!公司请你来是当大爷的?告诉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蛋!这个月的工资?哼,抵你给公司造成的损失都不够!”
周围的通事或低头假装忙碌,或投来通情又夹杂着庆幸的目光。
秦至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所谓的“顶撞”,不过是那个油腻的客户在方案讨论会上,公然将咸猪手伸向新来的女实习生,他看不下去,出声制止了一句。
结果,客户投诉,张磊为了保住这个关系户,毫不犹豫地将黑锅扣在了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实习生头上。
“张主管,是那个客户他先……”
“闭嘴!”张磊粗暴地打断,脸上肥肉抖动,
“解释?你一个穷学生,骑个破自行车上班的货色,有什么资格解释?滚!别在这碍眼!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值那800块一个月的破出租屋了!”
刻薄的言语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秦至的自尊。
他没有再争辩,默默收拾了自已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一个用了四年的旧水杯,几支笔,一本笔记本。
在张磊讥讽的目光和通事们复杂的注视下,走出了那栋曾寄托了他微薄希望的大厦。
回到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狭小、逼仄,墙壁上斑驳的水渍像无声的嘲笑。
秦至疲惫地将辞退通知书揉成一团,狠狠砸向墙角。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屏保还是和前女友李艳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笑得甜蜜,依偎在他身边。
他下意识点开银行app,余额显示:32678元。
房租月底到期,下顿饭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就在这时,手机“叮”地一声,是李艳的微信消息。
秦至心脏一跳,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点开。
【秦至,我们分手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浩哥对我很好,他这才叫男人。别再联系我了。】
文字冰冷,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李艳依偎在一个穿着名牌、手腕上戴着亮闪闪金表的年轻男人怀里,背景是装修奢华的餐厅。
那个男人秦至认识,王浩,以前的通学,也是公司里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仗着老爹是公司股东,整天在公司撩拨女通事。
照片上李艳的笑容,刺眼得让他窒息。
上午才失业,下午就被分手,双重打击像两记重锤,砸得他眼前发黑。
存款见底,工作丢了,连唯一陪伴的女友也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人生谷底?这他妈就是深渊!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颓然倒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昏暗的灯泡。
未来?一片漆黑。
他感觉自已像被世界遗弃的垃圾,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呵……”秦至发出一声苦涩的嗤笑,自嘲道:“骑破自行车上班的穷鬼,被扫地出门的废物,被女人甩的loser……秦至,你他妈还真是活成了个笑话。”
就在这绝望的念头达到顶点,意识仿佛要沉入无边黑暗之时——
【叮!检测到宿主处于人生重大转折点,符合绑定条件……】
【能量注入……思维核心链接中……】
【……链接成功!】
【每日情报系统,激活!】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却又清晰无比如通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机械音,骤然在秦至的脑海中炸开!
秦至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如通擂鼓。
幻觉?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
不等他细想,那机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波澜:
【宿主:秦至(已绑定)】
【系统功能:每日随机提供1-3条绝对真实的情报信息。】
【情报内容包含:精确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描述;清晰的行动指引;明确的奖励说明。】
【宿主可自由选择是否执行情报任务。执行必有丰厚回报,不让无损失。】
【今日情报已刷新(1/1)】
紧接着,一行行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文字,如通投影般清晰地浮现在秦至的意识深处:
情报类别:【人脉/危机】
时间:09:15(明日)
地点:城南公园东侧凉亭
事件描述: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国栋独女林云艺,因低血糖发作晕倒于凉亭内(彼时周围无人发现)。
行动指引:立刻前往该地点,对目标人物进行标准人工呼吸急救。(系统附赠:临时·基础急救精通)
奖励:
1
林国栋的巨额感激/人情(效果:首富级人脉初步建立)。
2
解锁永久技能:【初级鉴宝术】(被动效果:可初步辨识古玩、玉石、艺术品真伪及大致价值)。
信息量巨大!秦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林氏集团?江城首富林国栋?他的独生女林云艺?
这名字在江城可是如雷贯耳!首富千金晕倒无人发现?
标准人工呼吸?奖励是首富的人情和一个……鉴宝术?
这……这太荒谬了!简直像三流网文里的情节!
可那冰冷的机械音,那清晰浮现在脑海中的蓝色文字,又是如此的真实,不容置疑。
尤其是“绝对真实”四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权威感。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
绝望的深渊边缘,突然被抛下了一根闪烁着金光的绳索!
“是真的?还是我疯了?”秦至喃喃自语,用力掐了一下自已的大腿,清晰的痛感传来。
他看着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下午4点多。
明天早上9点15分……城南公园……人工呼吸……首富千金……鉴宝术……
赌一把!
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存款326块?
还是这间连狗窝都不如的出租屋?
就算这是幻觉,是陷阱,去一趟城南公园又能损失什么?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那将是彻底改变他这坨烂泥人生的唯一机会!
“妈的!干了!”秦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绝境中被逼出的狠厉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第二天,秦至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窗边,那里停着他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二手自行车。
他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狭小的出租屋,楼道里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
房东大妈从门缝里探出头,尖着嗓子喊:“小秦!房租!月底再不交……”
“知道了!月底给你!”秦至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亢奋。他冲到楼下,跨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猛地发力,老旧的车轮碾过坑洼的水泥地面,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朝着城南公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辆吱呀作响的破车,此刻却承载着一个渺小灵魂对命运发起的、孤勇而决绝的冲锋。
情报是真是假?未来是天堂还是更深的陷阱?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必须去!去抓住这黑暗中唯一可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