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强被合作社开除了,紧接着,方家就上门退了亲,还在老王叔家闹了一场,硬是要走了一千块钱,说是赔偿。”
“多少?!”
李支书猛地坐直身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千块??”
这么多?!
就算是他这个当支书的,一口气也掏不出啊!
这方家,可真敢张嘴啊!这不是明抢吗?
温莞点了点头:“是,方家人用罪名压着王强,老王叔实在没法子,只能掏空了家底,东拼西借才凑齐这钱。”
李支书半晌没说话,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唉,造孽啊”
方家这事,做得太绝,太狠,属实是过头了。
他也不再想替方家遮掩什么了
李支书从桌上纸堆里摸出封信,推到温莞面前。
“方国那小子,精得很,但也不是没漏缝。”
“出事头天,他鬼鬼祟祟去找了老兽医,买了催情药,还有能让人昏睡的迷药。”
温莞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纸。
上面是歪歪扭扭几行字,清楚写着方国买了啥,底下还有个鲜红的手印和签名。
“这是我让老兽医列的药品单子,还有老兽医的签字手印。”
温莞心里明白,这是李支书帮她弄来的证据。
“支书,谢谢您。”
温莞收好信,又问:“那陈玉兰说的那个男人,矮胖个子,有线索了吗?”
李支书听到这话,眼神有些躲闪。
“这个唉。”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很难说出口,最后才含糊地吐出来。
“排查了一圈,最符合那形容,又、又恰好那晚不在家的,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涉及到李支书的亲人,温莞有些迟疑,想着这话刚如何说。
“您侄子李支书,这事,您私下里探过他的口风吗?”
李支书摇了摇头,脸上透出恨铁不成钢的疲惫:“我没敢捅破,怕打草惊蛇。万一真是这个孽障”
他拳头攥紧,又松开,“你放心,要真是他干的混账事,我绝对秉公处理,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温莞点点头,李支书能把证据交给她,她自然信得过他的为人。
只是,光有李支书的支持还不够。
若是明目张胆去抓人,那男人肯定不会承认。
眼下虽然拿到了方国买药的铁证,但村里吐沫星子能淹死人,这事必须办得滴水不漏,最好能让那对男女自己跳出来认账。
如今方芳和王强的婚事黄了,方家也讹走了一大笔钱。
接下来,方芳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最烫手的山芋。
“支书,方家现在钱到手了。下一步,方芳肯定急着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逼她主动去找那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
“比如,悄悄放出些风声,就咬定方芳怀上的日子对不上,那孩子不是老王家的种您看这招能不能逼急他们?”
李支书思索片刻,缓缓点头:“这法子能成。但光这样,火候恐怕还不太够”
“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我回头就去找他探底。要是他真干了那混账事,我几句话吓唬下去,保准露馅到时候两头一对上,由不得他们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