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落全都听姨母的。”苏雨落柔声回道。
贤妃笑看着她,随即摆了摆手,示意桂嬷嬷将人带下去安置。
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纤细身影,贤妃面上渐渐浮现一丝满意的神色,她苏家虽不及夏丞相位高权重,但培养出来的女儿却一点都不比丞相之女差。
这般体贴入微的女子,日后若是入了宣儿的后宫,那也定能得宣儿荣宠,担起一国皇后的大任。
若是没有夫君的宠爱,纵使有万般权势又如何,待权势失去作用的那一日,也终究会被夫君抛弃,最终什么都落不到。
她宠冠后宫多年,即便有众多世家贵女在她之后接二连三的入宫,却始终不得圣心,最终沦落为后宫中不起眼的妃嫔,连皇上的一个眼神都分不走。
思绪回笼间,贤妃指尖轻点着桌面,眼底的野心也随之浮现,她随手招来一名宫女,轻声吩咐道:“去将二皇子请过来。”
裴文宣来时,面上再没有方才离开时的欢喜,唯有几分沮丧残留在眼底。
他将方才依然看过的东西捧到贤妃跟前,“母妃,这里边全都是苏家孝敬您的珍贵之物,并没有”
他话音未落,贤妃便出声打断道:“这么多年皆是如此,本宫虽身在后宫,可苏家但凡得了什么好的东西也皆是先送到本宫这处来,有何不妥么?”
裴文宣有些不明所以,可贤妃连眼神都不曾给过他一个,只抬眸扫视了一圈殿中的几个宫女,随即懒懒开口:“你们先退下吧,此处不必伺候。”
“是。”几个宫女齐齐应声退下。
直至殿门再次阖上,贤妃面上才稍稍浮现一丝愠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裴文宣一眼。
她一把扯过裴文宣手中的东西,细细找寻了一番。
最后将一枚鸽子蛋大小般的珍珠放在手中细细瞧了几眼,指尖稍稍用力,那枚珍珠瞬间裂开,一张被叠成极小的信纸立即出现在了贤妃掌心。
裴文宣忙不迭凑近去看,可其中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收回视线的一瞬,贤妃将信纸连带着那枚被掰开的珍珠一起扔进炭盆,任由火舌将其吞噬干净,最终化成灰烬散开。
贤妃眯起眸子,极力掩饰着眼底的冷意,她轻嗤出声,“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都能弄丢,当真是蠢笨至极!”
“竟然瞒了本宫这么久,若本宫不去信问,他们是不是就打算将此事一直瞒下去。”
她说着,附在桌上的手缓缓卷起,最后紧攥成拳,掌心的帕子也被她捏的皱成了一团。
“苏家守卫一向森严,如今竟能让一个狂徒潜入府中,这苏府莫不是早就让人盯上了?”裴文宣沉声问道:
“还是说他们从前行事太过张扬,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家这般针对?”
闻言,贤妃阴沉的眸中隐隐浮现一丝杀意,“这么多年,他们经商揽财,也未必不会惹对家眼红。”
“可大梁谁人不知苏家有本宫做靠山,但凡想在大梁讨生活的人,谁敢得罪苏家?”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苏家一直都平安无事,如今竟是有人想要跳出来恶心本宫了,也不打听打听,本宫从前的所作所为。”
“如何就能让其逍遥法外了去?”
她眸中闪过一丝冷笑,只一瞬便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