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怎会闻不到屋中的血腥味,可千万别是什么歹徒潜入妹妹房中才好。
这般想着,他又扭头看了眼书房,什么都还没看到便又被沈南音推着往外走去。
跟在两人身后的陆知行也频频回头看向那道紧闭的房门,他眸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还尚未想明白,前边便传来了沈南音的催促声,“陆哥哥,你快些!”
陆知行忙收回视线,提步跟了上去。
待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后,严逸避开众人悄悄潜入了书房。
几人并未坐车,而是从将军府牵了几匹马儿,策马直奔陆府。
如沈时安曾经所言,他早已命人备好了马,只是先前一直没有时间带几人跑马,今日倒也算是他离京前的最后一次放肆。
陆凝月兴奋至极,她扬起长鞭用力抽打着身下的马儿,整个人都几乎趴在了马背上,还不忘对身后的几人大声道:“你们都快点啊!”
多年都不曾如幼时那般策马,沈南音的骑术早已退了不少,她尚且还不敢如陆凝月那般。
她看了看身侧的两人,随即朝前方的陆凝月高声唤道:“你慢些,我们认输了还不成吗?”
话音刚落,惹得身侧两人不禁轻笑出声,陆凝月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她双颊微红,故意挤进沈时安兄妹中间。
对此,沈南音只勾唇对陆凝月笑了笑,眼底皆是对待一个妹妹的宠溺之色。
不多时,几人便策马到了京郊。
几人攥着缰绳,一脸笑意的坐在马背上,落在身上的微弱阳光仿佛给他们镀了层金光一般。
幼时她们便会相约策马,如今再现幼时场景,沈南音只觉感慨。
寒风迎面一吹,心底被上一世凄惨结局拢上的层层阴霾也随风飘散了些,她双眸微眯,一脸含笑的看向远处正策马奔腾的陆凝月。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陆凝月此刻已然勒住了缰绳,调转马头朝她们挥了挥手中的长鞭。
欢快的声音随风飘散开来,缓缓荡进几人耳中,“兄长,南音姐姐,你们快点过来啊!”
“咱们比试比试!”
闻言,沈南音面上笑容更甚,与身侧两人眼神交汇一瞬,随即扬起手中长鞭。
下一瞬,马儿吃痛的飞奔出去,沈南音回想着幼时策马的场景,身子极力贴近马背。
长发随风扬起,远远望去,如墨色的绸缎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耳边寒风呼啸而过,刮得脸生疼,可沈南音却很是畅快,上一次这般开心的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上一世自从认识裴贺宁后,她便不再同陆家兄妹交好,与自己的兄长也若即若离。
她的世界好似都只有裴贺宁一人,除此之外,她不再关心任何人,若不是后来的遭遇将她为自己编织的梦全部打碎,至今,她都未必会彻底清醒。
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同几人跑马。
犹如当年,他们躲开大人,商议着偷溜出府游玩,直至天黑都不曾想过回府,若不是父亲最后将她们找到,只怕她们真能做出在外过夜的事情来。
她倒还好,即便父亲再怎么生气,都不舍让她去跪祠堂,只是兄长和陆家兄妹就惨了,不光跪了祠堂,还被罚了禁足。
“南音!”
陆知行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将她逐渐飘远的思绪再次拉了回来。
她回眸看向陆知行,生怕被人追上,手上鞭子再次用力落下。
只见陆知行薄唇张张合合,声音都被风吹散了开来,只有断断续续几个字落入耳中。
“你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