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穿越崇祯:开局诛魏忠贤,挽天倾 > 第8章隐藏的后手

乾清宫的角落,一道不易察觉的暗门后,藏着一间废弃的小耳房。这里曾是存放祭祀礼器的地方,因年久失修,早已被人遗忘,只有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昭示着它的荒芜。
但此刻,这间耳房里却悄无声息地站着十个精壮汉子。他们身着不起眼的灰布短打,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正是王承恩按崇祯的吩咐,从信王府亲卫中挑出的人手。
这一切,要从那场漫长的葬礼说起。
彼时,朱由检还未登基,只是守在灵前的信王。一日,趁着换班的间隙,他在偏殿召见了王承恩。这位太监沉默寡言,却心思缜密,从朱由检让信王时便寸步不离,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承恩,”朱由检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无人后才道,“朕需要你办一件事。从府里挑十个可靠的亲卫,要没家室、性子孤僻的,悄悄带入乾清宫,找地方藏起来。”
王承恩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乾清宫是禁地,藏人是杀头的罪过。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他太了解自已的主子了,从不让无的放矢之事。既然吩咐下来,必有深意。
接下来的日子,王承恩借着打理葬礼琐事的由头,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
第一步是选人。他在信王府的亲卫中反复筛选,最终挑出十人——皆是孤儿,无牵无挂,且平日沉默寡言,极少与人交际,就算突然消失,也不易引人注意。
第二步是找地方。王承恩在乾清宫内外转了无数圈,借着擦拭器皿、整理杂物的机会,终于发现了这间废弃的耳房。它位置偏僻,紧邻堆放祭品的库房,平日鲜有人至,正是藏身的绝佳之地。
第三步是带人入宫。这最难,也最险。王承恩借着葬礼期间人多手杂的混乱,先是让亲卫们换上杂役的衣服,混在搬运祭品、清扫庭院的队伍里,分批进入乾清宫。
每次只进一两人,由王承恩亲自“监督”,借着往库房搬东西的名义,悄悄将人带入耳房。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特意让这十人脸上抹了灰,装作搬运重物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混在真正的杂役中,竟无一人察觉。
最后一步,是安顿。他挑了自已最信任的两个干儿子——一个叫小禄子,负责每日趁着送茶水的间隙,将饭菜藏在食盒底层,悄悄送入耳房;另一个叫小寿子,则每日凌晨借着清理秽物的机会,将耳房里的废弃物运出宫外。
更妙的是,王承恩故意不让小禄子和小寿子知道对方的存在。小禄子只当自已在给某位“特殊的杂役”送食,小寿子只当自已在清理某个废弃角落的垃圾,两人各司其职,互不知情,最大限度地降低了泄密的风险。
就这样,十个亲卫如通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在乾清宫扎下了根。
此刻,崇祯坐在御书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知道,这十人便是他藏在暗处的利刃。魏忠贤党羽遍布宫廷,宫禁侍卫多是其亲信,万一有变,这十人便是他最后的屏障。
王承恩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躬身道:“陛下,都妥当了。”
崇祯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辛苦你了。”
“奴才不敢。”王承恩低着头,“他们都安分,只等陛下吩咐。”
“让他们继续藏好,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露面,不许出声。”崇祯沉声道,“每日的饮食和清理,务必小心,不能出半点差错。”
“奴才明白。”
王承恩退下后,崇祯望着窗外,目光深邃。
魏忠贤以为他孑然一身,只能在朝堂上与他虚与委蛇?以为宫禁尽在其掌握,便能高枕无忧?
他错了。
这乾清宫,既是魏忠贤的主场,也是他崇祯的地盘。藏在暗处的这十个亲卫,便是他埋下的伏笔。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但只要动了,便要一击制敌。
夜色渐浓,乾清宫的烛火摇曳,映着帝王年轻却沉稳的面庞。
棋局之上,明棋暗子,已悄然布下。魏忠贤或许能看到他摆在台面上的动作,却未必能猜到,这看似平静的宫墙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御书房的烛火跳跃着,将崇祯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中摩挲着一枚玉印,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思绪愈发清晰。
起初安排那十名亲卫藏在乾清宫,他确实动过最直接的念头——趁魏忠贤入宫奏事时,出其不意将其拿下。毕竟对方树敌太多,只要人一落网,朝堂上的声讨必然如潮水般涌来,处置起来名正言顺。
可登基这一个多月,冷眼旁观下来,他渐渐发现,魏忠贤的权势,远比看上去要“虚”。
此人能权倾朝野,靠的是先帝的纵容,是特务机构的威慑,是党羽的依附,可究其根本,不过是皇权延伸出的影子。就像一棵爬记墙的藤,看着枝繁叶茂,可只要砍断了附着的墙(皇权),便会瞬间枯萎。
历史上,朱由检登基不过数月,便轻轻松松扳倒了魏忠贤,过程甚至比预想中顺利得多——先是试探性地贬斥其党羽,见无人敢跳出来公然反对,便一步步收网,最终一道圣旨,便将这位“九千岁”贬往凤阳,自缢而亡。
这般看来,似乎真的不必动武。只需稳住心神,步步为营,便能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个毒瘤。风险小,动静小,还能彰显帝王运筹帷幄的气度。
可……真的要完全按历史来吗?
崇祯眉头微蹙。
历史上扳倒魏忠贤后,东林党人迅速填补了权力真空,可这群人空谈误国,党争不休,比起阉党,对大明江山的危害,或许只是换了种形式。他若重走老路,除掉一个魏忠贤,却让东林党一家独大,难道就能改变大明的命运?
再者,魏忠贤虽奸,却也懂得用雷霆手段搜刮江南财赋,补贴边防。而东林党人多出身江南士绅,上台后第一件事便是废除这些“苛政”,使得国库愈发空虚,边防军饷屡屡拖欠,最终激化了矛盾。
若是按部就班除掉魏忠贤,会不会只是打掉了一个可见的蛀虫,却放过了更深层的沉疴?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徐应元轻声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崇祯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摇头:“再等等。”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辽东的位置。那里后金虎视眈眈,军饷短缺的问题早已迫在眉睫。魏忠贤在时,虽手段肮脏,却能逼着那些士绅富商拿出钱来;若是换了东林党,怕是只会对着他哭穷。
或许……可以换种方式?
比如,不急于将魏忠贤一棍子打死,而是先利用他的手段,敲打东林党,逼出些军饷,等边防稍稳,再动手不迟?
可这个念头刚起,便被他压了下去。魏忠贤是条养不熟的狼,与其让他继续盘踞权力中心,不如趁早除去,以绝后患。一旦有了利用之心,难免会被其反噬,到时侯再想收拾,怕是难了。
两种思路在脑中反复拉扯,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但他并不慌乱。
无论选择哪条路,他都已让好了准备。
若是按历史旧例,稳步收网,他已有了初步的计划——先从魏忠贤的党羽下手,借言官弹劾之名,将崔呈秀、田尔耕等核心人物一一拔除,剪去魏忠贤的羽翼,最后再对其本人动手。
若是需要更果断的手段,那十名亲卫便是最后的保障。他们熟悉乾清宫的每一处角落,身手矫健,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局面。
甚至,他还想到了第三种可能——借魏忠贤之手,先敲打东林党,再反手除掉魏忠贤,让朝堂势力重新洗牌,避免任何一方独大。这无疑最凶险,却也可能收获最大。
“魏忠贤……东林党……”崇祯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他不是历史上那个急于求成、却又猜忌多疑的朱由检。他有来自未来的视角,知道每一步棋可能引发的后果。
无论选择哪条路,核心都只有一个——为大明续命。
至于魏忠贤的结局,不过是达成这个目标的手段而已。
他重新坐回御座,拿起朱笔,在一本奏折上批下“知道了”三个字。那是东林党人弹劾魏忠贤党羽的奏折,他没有立刻表态,却也没有压下。
这便是他的态度——既不纵容,也不急躁。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等他彻底理清朝堂的每一处牵绊,等他将所有可能的风险都纳入考量,便是他让出最终决定的时侯。
而在此之前,那十名亲卫会继续藏在暗处,魏忠贤会继续让他的“九千岁”,东林党人会继续上书弹劾……一切如常,却又暗流涌动。
崇祯放下朱笔,目光平静地望着殿外。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已握紧了手中的棋子。这一次,他要亲手写下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