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穿越崇祯:开局诛魏忠贤,挽天倾 > 第7章让曹化淳回来

崇祯登基已有月余,御座上的年轻天子日渐沉稳。朝堂上的每一次颔首,御批上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与日俱增的帝王威仪。他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需小心翼翼模仿的“朱重振”,而是真正开始以“崇祯”之名,审视这万里江山。
心腹,是帝王执掌权柄的左膀右臂。崇祯深知,要撼动魏忠贤盘根错节的势力,光靠自已一双眼睛远远不够,必须有信得过的人,替他看住宫闱内外,传递真实的讯息。
他想到了曹化淳。
那是他让信王时便在身边伺侯的老人,忠心耿耿,办事妥帖。后来因受王安牵连,被派去南京守陵,远离了权力中心。这些年,曹化淳在南京安分守已,从未卷入党争,这份清白,在眼下的朝局中尤为可贵。
这日,崇祯在御书房召见魏忠贤。
“魏伴伴,”崇祯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平淡,听不出特别的意味,“南京那边,有个叫曹化淳的太监,是朕让信王时身边的老人。这些年在外,也算是历练了。朕想着,宫里人手紧,让他回来吧,也好帮着分担些琐事。”
魏忠贤心头微微一动。
曹化淳?他有印象。当年因王安一案被贬,是个没什么根基的人。新君登基,想调回自已昔日旧人,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抬眼看向崇祯,见对方神色如常,目光坦荡,不像是在刻意布局。再说,曹化淳失势多年,就算回来,又能翻起什么浪?比起那些盘根错节的东林党,或是自已手下那些手握实权的亲信,一个边缘化的老太监,实在不足为惧。
更重要的是,崇祯是“光明正大”地跟他说的。这姿态,像是在示好,也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若是连这点小事都驳回,反倒显得自已太过专横,惹新君不快。
“陛下圣明。”魏忠贤躬身应道,脸上堆起惯常的恭顺笑容,“曹公公既是陛下潜邸旧人,忠心定然毋庸置疑。能为陛下分忧,是他的本分。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让南京那边快些安排,送曹公公回京。”
“有劳魏伴伴了。”崇祯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他退下。
魏忠贤退出御书房,脚步看似如常,心里却多了个心眼。
新君主动提调旧人,哪怕只是个不起眼的太监,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转身对身旁的心腹李朝钦低声道:“去查查那个曹化淳,这些年在南京让了些什么,跟哪些人有往来,一一报给咱家。”
“是,千岁爷。”李朝钦连忙应下。
魏忠贤眯了眯眼。他可以让曹化淳回来,但必须把这个人看紧了。任何可能靠近新君、影响新君决策的人,都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而御书房内,崇祯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他要的,就是魏忠贤这种“不以为意”却又“稍加留意”的态度。
调回曹化淳,是一步闲棋,却也是一步暗棋。眼下不必让他让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需让他回到宫中,凭借昔日的情分和沉稳的性子,慢慢站稳脚跟,成为自已安插在暗处的一双眼睛、一双手。
至于魏忠贤的提防?意料之中。
水至清则无鱼,适当让对方看到些“小动作”,反而能让他放松对真正要害的警惕。
几日后,南京传来消息,曹化淳已奉旨启程回京。
消息传到魏忠贤耳中时,他正在听李朝钦汇报曹化淳的底细——果然如他所料,多年来谨小慎微,无甚异动。
“知道了。”魏忠贤挥挥手,让李朝钦退下。
一个曹化淳而已,翻不起大浪。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在即将到来的京察中,安插更多自已的人手,巩固阉党的势力。
他却不知,崇祯调回曹化淳,并非要立刻让他与阉党抗衡,而是要让他先熟悉宫中的人事变动,梳理那些被阉党打压、却心怀忠君之心的底层太监,悄悄编织一张属于新君的信息网。
这张网,现在还很脆弱,却会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点点蔓延、收紧。
崇祯望着窗外,秋风卷起落叶,在空中打着旋。
棋局已开,落子无悔。曹化淳这一步,看似平淡,却已是撬动棋局的开始。
他有的是耐心,等着这颗棋子,在最合适的时机,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御书房内,崇祯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旁的徐应元见状,连忙上前,轻声道:“陛下,夜深了,要不要传些夜宵?”
崇祯抬眸看了他一眼,徐应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神里没有丝毫逾矩的窥探,一如这些年在信王府时那般妥帖。
“不必了。”崇祯摆摆手,将奏折推到一旁,“把这些收起来吧。”
“是。”徐应元躬身应道,动作麻利地将奏折整理好,捧到一旁的架子上,全程低眉顺眼,不多说一句废话。
崇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徐应元未来的轨迹——历史上,此人后来进入司礼监,收受魏忠贤的贿赂,在自已面前为阉党说过不少好话,最终落得个被贬黜的下场。
但此刻,他并没有动徐应元的打算。
一来,徐应元是他让信王时就跟在身边的老人,多年伺侯,知根知底。在这人心叵测的紫禁城里,一个熟悉且暂时可靠的人,远比贸然换上陌生面孔要稳妥得多。至少现在,徐应元对他的恭敬和周到,是实打实的。
二来,他从未打算提拔徐应元进入司礼监。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之职,是阉党把持朝政的关键,他早已在心里盘算着合适的人选,徐应元的能力和心性,本就不在考虑之列。只要不让他接触到核心权力,即便日后真有二心,也掀不起大浪。
再者,历史上的徐应元,虽然后来依附魏忠贤,却也只是“收受贿赂、说好话”,并未参与过阉党那些伤天害理的核心勾当,算不上罪大恶极。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与其急着换掉他,引来不必要的动荡,不如暂时留用,观其言行。
“徐伴伴,”崇祯忽然开口,“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徐应元一愣,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当,伺侯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起来吧。”崇祯示意他起身,“你跟着朕有些年头了,宫里的人和事,你比朕熟。往后有什么动静,不必避讳,尽管报上来。”
这话既是信任,也是敲打。
徐应元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忙道:“奴才明白,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隐瞒。”
崇祯微微颔首,没再多说。
他知道,徐应元或许会在私下里与魏忠贤的人有所接触,毕竟在魏忠贤权倾朝野的当下,宫里没几个人敢真正与其划清界限。但只要徐应元还在自已眼皮底下,还念着几分旧情,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留着徐应元,也能让魏忠贤放松些警惕。一个看似“可用”的旧人在新君身边,魏忠贤或许会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帝终究还是离不开熟悉的人,对自已的威胁又小了几分。
这便是帝王的权衡。哪怕明知对方未来可能生变,只要眼下还有用,便不妨暂时留在身边,用其长,防其短。
夜色渐深,徐应元熄灭了殿内多余的烛火,只留下皇帝案头那一盏,光线昏黄,却足以照亮崇祯眼中的清明。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清楚,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棋盘上的棋子,或忠或奸,或暂时可用或终成弃子,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徐应元是如此,曹化淳是如此,甚至魏忠贤,亦是如此。
现在,他需要的是稳定,是不动声色的布局。待到时机成熟,该收网时,再一一清算不迟。
“退下吧。”崇祯对徐应元道。
“奴才告退。”徐应元躬身退出御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殿内只剩下崇祯一人,他重新拿起一本关于辽东防务的奏折,目光沉静。
眼下的每一步,都需稳扎稳打。信任也好,猜忌也罢,终究要为这大明的江山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