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礼别过脸,胸腔涌着一股怒气,他一脚踹开房门,将舒意丢上了床。
“清醒了吗?”
舒意被迫睁眼,但她滴酒不沾,这会儿意识不清,只觉得身体难受。
“裴砚礼,我想喝水”
“”
裴砚礼冷笑一声,却还是伸手捞过床头玻璃杯。
冰水递到她唇边时,舒意突然仰头咬住了男人沾湿的指尖。
灯光从她睫毛间隙漏下来,在脸颊投出细密的阴影,眼眶红着,尤其是那张脸,逐渐跟姜知的脸重叠在一起。
裴砚礼猛地抽回手,玻璃杯磕在床头柜上的脆响里,混进他喉间一声压抑的,“舒意。”
“你凶我。”
她别过头,呢喃了一声。
裴砚礼心绪翻腾得厉害,暴戾与另一种更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根本没听清她这无意识的抱怨。
他几乎是粗暴地掏出手机,屏幕冷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直接拨给了陈驰。
那头的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查一下舒意老公的号码,发我。”男人的声音里淬着骇人的寒意,目光盯着床上的女人。
床上的舒意忽然极其不安地动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梦魇,身体一歪,毫无征兆地就从床沿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地毯上。
沉闷的落地声。
她蜷缩起来,细瘦的手臂无意识地环抱住自己,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即使在昏迷中,眉心也痛苦地紧蹙着,发出极轻极弱的呜咽声,“好疼裴砚礼,我疼”
陈驰听着那头的动静,有些意外,这会儿,裴砚礼不是跟秦颂音在一块,怎么会跟舒意搞在一起了?
“舒助跟你在一起?”
回答他的是舒意的声音。
“裴砚礼,要不要跟我睡?我不怕疼。”
陈驰听着女人那娇娇弱弱的声音,咳嗽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阿砚舒助是有老公的。”他下意识地开口提醒道。
这些年来,他为了摆脱当陈家继承人,才来到了裴砚礼的身边当助理,两个人的关系,一向好。
虽然这段日子,他也感觉出来裴砚礼对舒意的不同,但两个人明面上是没有半点逾越的。
可今晚
他承认,舒意是长得漂亮,这样的女人有足够吸引力,但舒意都结婚了,而且,早就有了孩子。
在这个圈子里,他也看过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但知三当三这种事,闻所未闻。
尤其是裴砚礼这样的身份。
“我知道。”
“”
之后,陈驰听不到声音了,再一看,电话被挂了。
入职的时候,写了备用联系人,陈驰调出了舒意的档案,很快,将那个电话发了过去。
再电话的前面,又加了一句。
“咳咳,这女人多的是,舒助很爱他丈夫的。你可别当三啊!你可千万清醒一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
裴砚礼握着手机,忽视掉上面的一大串子,只看到了一个号码。
是个国外号码。
裴砚礼拨了过去,大概没几秒钟,那头就接听了。
“喂?”
他听着那头男人的声音,语气低沉,“你是她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