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要公布的日子，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息。
课间，走廊里挤满了人，吵吵嚷嚷，唯独高三七班的门口，安静得有些诡异。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响起，班主任张明远夹着一沓打印好的成绩单，踏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他今天特意换了件崭新的白衬衫，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整个人红光满面。
“同学们，安静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次月考，咱们班考得非常好。”
“尤其是，这次的年级第一，就在我们班。”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班级的空气被点燃了。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全部投向了教室的第二排。
林婉儿。
作为雷打不动的年级前三，常年的第一名候选人，她几乎是所有人心中唯一的答案。
林婉儿的后背挺得笔直，白皙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捏住了笔杆。
她的心跳也有些快。
张明远扶了扶眼镜，笑呵呵地卖着关子。
“为了保持悬念，我们还是从后往前念。”
煎熬的报分环节开始了。
每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人欢呼，有人叹气。
紧张的气氛在教室里蔓延，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第十名，赵磊，总分658。”
“第九名……”
名单在不断缩短。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五名，陈静，总分675。”
“第四名，王浩，总分679。”
“第三名，孙悦，总分688。”
念到这里，班里的议论声已经压不住了。
前三名居然都没有林婉儿。
难怪她这次失手了。
还是说……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众人心中浮现。
林婉儿的呼吸也停滞了一瞬，她对自己的分数有预估，绝不可能跌出前三。
张明远看着名单，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
“第二名，林婉儿，总分715分。”
教室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715分。
这个分数，放在以往任何一次考试，都是毫无悬念的年级第一。
可这一次，竟然只是第二。
林婉儿彻底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桌面，大脑一片空白。
是谁。
到底是谁，能比她还高。
全班同学都抱着和她一样的疑问，目光灼灼地盯着讲台上的班主任。
张明远终于不再吊人胃口，他拿起成绩单，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本次月考，年级第一名。”
“总分，742分。”
“是——”
“李澈同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全部凝固。
几秒钟后，哗然声如同炸弹般引爆了整个教室。
“什么。”
“李澈。哪个李澈。”
“我没听错吧。是那个每次都倒数的李澈。”
所有人的头颅，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角落。
那个从头到尾都趴在桌子上，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少年。
陆鸣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巨响。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李澈的方向，表情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扭曲。
“不可能。”
他脱口而出，声音嘶哑而尖利。
“他作弊。”
这两个字，让教室的喧嚣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李澈身上，转移到了陆鸣脸上。
张明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镜片后的目光变得严肃。
“陆鸣同学，请你坐下。”
“老师，我不信。他一个常年吊车尾的，怎么可能考年级第一。这一定是作弊了。”
陆鸣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指着李澈，手臂都在发抖。
张明远重重地将成绩单拍在讲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够了。”
他严厉地驳斥道。
“李澈同学每一场考试，都在两位监考老师的重点关注下完成，他有没有作弊的可能，老师们比你清楚。”
“他的每一张卷子，我都亲自看过。答题思路清晰，步骤完整，逻辑严密，没有任何问题。”
“尤其是他的英语作文和理综大题的解法，堪称完美。就算是我，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种水平，是作弊能做出来的吗。”
张明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陆鸣的心上，也砸在所有质疑者的心上。
陆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僵硬地，一点点地坐了回去。
而自始至终，被卷入风暴中心的李澈，只是缓缓抬起了头。
他平静地迎接着那些复杂的目光，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基操勿六，淡定。】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李澈的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他确实想笑。
不远处的林婉儿，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最初的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有探究，有佩服，还有一丝被点燃的，名为好胜心的火焰。
这个人，真的不一样了。
“李澈，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张明远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诡异的氛围。
李澈站起身，在无数道目光的护送下，走出了教室。
办公室里，几个任课老师都在。
看到李澈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张明远给他倒了杯水，语气温和得不像话。
“李澈啊，跟老师说说，你这个暑假……是怎么学习的。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特别好的方法。”
李澈接过水杯，不紧不慢地开口。
“也没什么，就是暑假在家没事，把以前没弄懂的知识点都重新看了一遍，突然就想通了。”
这个解释，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但在他那张742分的成绩单面前，却又显得那么无懈可击。
老师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归结于一个词。
开窍了。
从办公室出来，李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物理老师的感叹。
“这孩子，以前真是埋没了……”
“是啊，这哪是开窍，这根本就是真正的天才。”
几乎是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李澈的脑海中响起。
【叮。】
【达成成就“初露锋芒”，奖励积分+100。】
【系统商城初级权限已解锁（当前可兑换商品：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