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悬在灵魂深处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个字都带着机械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失败惩罚:肌肉萎缩速度提升100%。】
肌肉萎缩……
秦夜僵硬的眼珠微微转动,视线如同生了锈的铰链,一点点挪向自己那双蜷缩在破布下的腿。芦柴棒一样的细瘦,皮肤是那种不健康的青灰色,缺乏孩童该有的饱满光泽,更像一层皱巴巴的、勉强裹着骨头的劣质纸张。每一次极其微弱的挪动,牵扯到的不是韧带的弹性,而是骨骼与骨骼之间那种刺耳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摩擦感。
这具身体,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残烛。肌肉萎缩?以他邪修的眼力,不用系统警告也能看出这副皮囊底子里那股透出来的衰败寒气。若再加剧萎缩……别说恢复力量,恐怕连活着喘气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绝境。
深入骨髓、比长白山万年冰层更令人绝望的绝境!
滔天的怨恨和不甘再次翻涌,试图凝聚成实质的诅咒,撕裂这可笑的系统,碾碎这卑微的躯壳!他秦夜,何曾受过这等蝼蚁般的钳制?!
嗡——!
就在那负面意念刚刚升腾的刹那——
识海中悬浮的冰冷白色光球,骤然放射出刺目的猩红光芒!无数淡金色的符文瞬间变得狰狞扭曲,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股无可抗拒的、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核心的尖锐刺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
“呃——!!”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属于孩童的痛哼,不受控制地从秦夜喉咙里挤出。小小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离水的鱼虾般剧烈抽搐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那件单薄的破棉袄内衬。那痛苦是如此直接,如此霸道,瞬间碾碎了他刚刚凝聚起的所有戾气,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生理性恐惧和空白。
【检测到恶性脑波波动。】
【警告:首次违规,惩罚等级:轻微电击(灵魂层面)。】
【再次检测到同类波动,惩罚等级将提升。】
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如同铁锤般敲打在意识的废墟上。
轻微电击?灵魂层面?
秦夜瘫在冰冷的草褥上,大口地喘息着,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剧烈起伏。孩童稚嫩的脸庞一片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翻涌的怨毒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幽深的……算计。
他明白了。
这所谓的“天道助学系统”,根本不是什么机缘!它是一个囚笼!一个镣铐!一个设定了他行为准则的无形看守!它不允许他流露出半分属于“夜枭”的暴戾和邪念,它逼迫他扮演一个……“乖巧”的孩子!一个符合它定义的、需要它“帮助”的孩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千年的怨毒也只能蛰伏。如同毒蛇盘起身躯,收敛起致命的毒牙。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控制着这具身体僵硬的面部肌肉,试图扯动嘴角。那笑容僵硬、扭曲,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感,像是尸体在抽搐。
“娃……娃儿?”一直守在旁边的女人(阿妈?林王氏?秦夜捕捉到男人对她的称呼)被秦夜刚才剧烈的抽搐和惨哼吓得不轻,枯槁的脸上血色尽褪,颤巍巍地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咋……咋又抽抽了?是不是冷啊?还是哪里疼?”
秦夜猛地闭上眼,将那僵硬诡异的表情掩藏。他需要时间。需要适应这具身体,需要理解这该死的系统规则,需要……活下去!
他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将所有的意念收敛到极致,如同一块沉入深潭的顽石,只留下最表层的、属于“孩童”的空白和虚弱。识海中那颗冰冷的白色光球,猩红的光芒渐渐褪去,恢复了那种恒定不变的、毫无生机的纯白。
屋内陷入了沉闷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林老蔫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秦夜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一具无知无觉的躯壳,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突兀地响起,如同设定好的闹钟:
【新手任务修正:环境资源适配中……】
【新手任务发布:协助家庭成员完成基础劳动。】
【任务目标:于日落前,辅助监护人捡拾不少于五公斤干燥柴薪。】
【任务奖励:《中小学生广播体操(修订版)》学习资料(精神烙印传输)。】
【失败惩罚:肌肉萎缩速度提升100%(持续至任务完成)。】
协助监护人?捡柴?广播体操?
秦夜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微微转动。一丝极其隐晦的、属于千年老魔的讥诮在心底滑过。呵,天道助学?伪装成最寻常不过的孩童劳作?奖励竟然是……广播体操?这系统,要么是恶趣味的极致,要么就是……其背后蕴含的某种“正道规则”,与凡俗认知有着天壤之别!
广播体操……锻体术?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秦夜荒芜的心田。这具身体太弱了,弱到一阵大风都可能将其吹散。锻体,是踏上任何道路最基础、最迫切的起点!无论这广播体操多么可笑,只要它能带来一丝强化……就是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代价是,去捡柴。像一个真正的山野孩童那样。
屈辱感如同毒藤缠绕上来,但瞬间被更冰冷的理智压碎。活着,才有资格谈复仇。活着,才有机会找回失去的一切!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这一次,眼中的怨毒和冰寒被他强行压制到最深处,只剩下一片孩童初醒后的茫然和疲惫。他看向凑在床边的女人,嘴唇极其轻微地嚅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干涩、沙哑、几乎听不清的音节:
“阿……妈……”
声音微弱如同蚊蚋,却让枯槁女人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浑浊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哎!哎!阿妈在!阿妈在呢!”她激动地应着,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秦夜冰冷的小手,“娃儿想喝水不?还是饿了?阿妈去给你煮糊糊……”
秦夜费力地摇了摇头,视线投向屋外昏沉的天光,又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孩童学语般的笨拙,抬起一只瘦得惊人的小手,指向门外堆柴的方向。
“冷……”他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然后更加用力地指向柴堆,“柴……”
林王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娃儿是怕冷?想去……想去柴堆那边烤火?”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秦夜那两条发青的小腿,“不行不行,外头风大,你这腿……”
“柴……”秦夜只是固执地、虚弱地指着那个方向,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渴望——当然,这“哀求”是他模仿记忆中见过的、最符合此情此景的孩童表情,僵硬却又带着一丝可怜的意味。他必须出去!任务目标明确要求“捡拾”,困在这土炕上绝无可能完成!
林老蔫放下了旱烟杆,皱着眉打量秦夜。娃儿刚醒,眼神还是有点呆,但这股子想往外爬的劲儿……“娃儿躺久了,想动弹动弹也是常理。”他闷声道,“老婆子,你抱他去灶膛边上坐会儿?那儿暖和,也能看着柴火。娃儿要实在想动,你看着他,让他……让他帮你递两根细柴?活动活动筋骨也好,总比躺着僵了强。”
林王氏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秦夜那双带着执着(在她看来)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用破棉袄将秦夜裹紧了些,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了灶膛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矮木墩上。
一股混合着草木灰烬余温的热气扑面而来,驱散了骨头缝里的一些寒意。小小的灶膛里,只剩下一点暗红的炭火苟延残喘。
秦夜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堆稀疏的干柴。大部分是细小的枯枝和松针,粗壮些的木柴几乎没有。五公斤……在这个贫穷得连柴火都要精打细算的山坳里,绝不是个小数目。
林王氏安顿好秦夜,拎起一个破旧的藤条筐,叹了口气:“家里柴火快见底了,趁天还没黑透,我去后山脚林子里拾点引火的松毛和细枝回来,娃儿他爹你看着点娃儿和灶火。”她说着,拿起一把缺口的小镰刀,佝偻着背,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出去。
寒风裹挟着湿冷的空气灌了进来。秦夜打了个寒颤。
机会!
【任务目标:辅助监护人捡拾不少于五公斤干燥柴薪。】
监护人出去了。辅助?怎么辅助?递柴的目标也不成立了。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跗骨之蛆:【任务计时开始。失败惩罚:肌肉萎缩速度提升100%(持续生效)。】
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虚弱感再次袭来,本就无力的双腿肌肉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酸涩感!惩罚已经开始叠加了!
不行!
秦夜猛地抬眼,看向坐在门口小板凳上、低头修补着破箩筐的林老蔫。他必须“辅助”!
“阿……爹……”秦夜再次发出沙哑的声音,努力让语调带上一点孩童的急切。
林老蔫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
秦夜伸出瘦弱的手指,指向林王氏离开的门,又急切地指向墙角那个同样破旧、小一号的藤条筐(那应该是原主用来玩耍的小筐),然后再指向外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声。
林老蔫皱着眉,看了半天,才迟疑道:“娃儿……你是想……跟着去?”
秦夜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渴望”。
“胡闹!”林老蔫想也不想就拒绝,“外头风跟刀子似的!你这腿脚还没好利索,冻着了咋办?不行不行!老实待屋里!”
秦夜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再吭声,只是用那双孩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老蔫,眼眶里迅速凝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这是他能模拟出的、最接近哭泣的前兆。同时,他艰难地、挣扎着试图从那矮木墩上往下挪动,一副“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爬出去”的架势!
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涩和疼痛(部分是惩罚,部分是真实虚弱),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但他眼神里的那股子倔强和固执,却让林老蔫这个憨厚的山里汉子心头一软,又莫名地有些发怵。这娃儿……自从醒了,眼神总有点让人心里毛毛的……
“唉!犟种!”林老蔫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里补了一半的箩筐,站起身。他走到墙角,扯过一条不知用了多少年、油光发亮还打着补丁的破麻袋,胡乱裹在秦夜身上,又用一根草绳在他腰间草草系紧,然后把那个小藤筐塞进他怀里。
“抱着!不准乱跑!要是敢乱动,老子回来打断你的腿!”林老蔫粗声粗气地威胁着,一把将裹得像个破麻袋球的秦夜抱了起来,夹在臂弯下,大步流星地推开木门追了出去。
寒风如同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暴露在外的脸颊上。秦夜被林老蔫夹在腋下,视野颠簸摇晃。入眼是连绵不绝的、在暮色中显出黛青色的低矮山峦,贫瘠的土地上散落着几块形状不规则的坡地,枯黄的杂草在寒风中瑟缩。几间同样低矮破败的土屋散落在山洼里,袅袅炊烟升起,很快就被凛冽的山风吹散。
贫穷、闭塞、荒凉。
这就是他重生的起点。
林老蔫很快就追上了步履蹒跚的林王氏。看到丈夫夹着娃儿出来,林王氏急得直跳脚:“你把他抱出来干啥?!作死啊!”
“犟得很!非要跟出来!”林老蔫没好气地把秦夜放下,塞到林王氏身边,“看着点!让他抱着筐!捡点松毛意思意思得了!敢乱跑就揍!”
双脚接触冰冷坚硬的地面,那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秦夜的小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咬牙才勉强站稳。肌肉萎缩的惩罚如同附骨之疽,酸软无力感持续蔓延。
他顾不上许多,目光锐利地扫过脚下这片稀疏的松树林边缘。枯枝、落叶、松针……在凡人眼中只是柴火,在他眼中,却关系到这具躯壳能否支撑下去!
林王氏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着丈夫,一边弯下腰,动作娴熟而麻利地用小镰刀勾拢着地上的松针和细小的枯枝,放进自己背上的大筐里。她刻意避开了那些需要弯腰幅度太大或者容易有碎石的地方。
秦夜抱着那个小小的藤筐,踉踉跄跄地跟在她旁边。他努力模仿着林王氏的动作,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去抓地上那些最细碎、最轻飘的松针和枯叶。
笨拙。
难以想象的笨拙!
曾经掐诀引动天雷、弹指间湮灭生灵的双手,此刻连抓起一小撮松针都显得如此吃力。僵硬的手指不听使唤,寒风如同小刀割着暴露的皮肤。每一次弯腰、蹲下,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和冰冷的筋骨,每一次试图直起身,都伴随着一阵眩晕和眼前发黑。
屈辱!如同毒蛇噬心!
但他眼底深处,那片千年寒冰凝结的湖面之下,只有一片死寂的冷酷。活下去。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
他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不适和灵魂的嘶吼,将全部意念集中在最原始的模仿上。抓、拢、捧、扔进小筐……动作缓慢、僵硬,效率低得令人发指。好几次,因为腿软没站稳,或者手指笨拙,捧起来的草木屑又洒了一地,沾满了泥土。
林王氏看着他那笨拙又执拗的样子,心疼得直皱眉,几次想开口让他别弄了,回去烤火。但看着秦夜那双低着头、只是机械重复动作、透着一股子沉默倔强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更加勤快地自己多干点,希望早点装满筐回家。
时间一点点流逝。暮色四合,山风更加凄厉。秦夜的小藤筐里,终于勉强铺了一层薄薄的、混杂着泥土和碎叶的松针枯枝,轻飘飘的,恐怕连半斤都没有。
【警告:任务时限剩余30分钟。当前柴薪收集量评估:0.3公斤。任务失败风险:极高。】
冰冷的提示如同催命符。
秦夜停下动作,布满细小裂口的脏污小手死死攥住藤筐的边缘。胸腔里,属于孩童的心脏在剧烈地、不规律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肌肉的酸涩警告。他抬起头,那双被寒风吹得通红、生理性泪水模糊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属于猎食者的冰冷锐利。
不能再这样了!
他的目光越过埋头捡拾的林王氏,投向不远处一小片靠近陡坡、无人问津的区域。那里植被更加稀疏,地面裸露着嶙峋的碎石,寒风毫无遮挡地呼啸着穿过。
但就在那片碎石地边缘,几棵被山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老松树下,散落着不少被吹断的、相对粗壮些的枯枝。其中几根,长度和粗细,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正好可以拖拽。
目标锁定!
秦夜抱着小筐,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挪地,朝着那片区域“笨拙”地移动过去。
“娃儿!别去那边!那边坡陡!”林王氏瞥见,急忙喊道。
秦夜仿佛没听见,或者说,孩童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他小心翼翼地在碎石地上挪动,避开那些尖锐的石头,小筐还紧紧抱在怀里。终于,他靠近了那几根相对粗壮的枯枝。
他放下小藤筐,伸出小手,尝试抓起其中一根胳膊粗的枯枝。很沉!以这具身体的力气,拖动都极其困难,更别说抱起来。他尝试了几次,憋得小脸通红,枯枝纹丝不动。
林老蔫在不远处砍着一些低矮灌木上的枯枝,也注意到了这边,粗声喊道:“臭小子!别碰那个!拿不动!捡你的松毛去!”
就在林老蔫和林王氏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瞬间——
秦夜那双看似笨拙的小手,在抓住枯枝的刹那,指关节以一种极其微小、极其隐蔽的幅度和角度,对着枯枝与地面接触的几个脆弱支撑点,闪电般地精准发力!
咔嚓!咔嚓嚓!
几声微不可闻的脆响,被呼啸的山风完美掩盖!
那根原本稳稳卡在碎石缝里的枯枝,在秦夜“笨拙”的拖拽下,竟如同巧合般,突然从根部断裂开来!并且断裂的方向,正好斜斜地倒向秦夜面前不足半米的地面!
“哎呀!”秦夜顺势发出一声孩童应有的、带着点惊吓的轻呼,小小的身体还象征性地往后趔趄了一下。
“小心!”林王氏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
“跟你说了别碰!”林老蔫也提着镰刀快步走过来,看到那根倒在地上的枯枝,又看看秦夜只是被吓了一跳并无大碍,松了口气,随即又骂道:“小兔崽子!吓死老子了!让你逞能!”
秦夜只是低着头,抱着小筐,一副受惊后委屈巴巴的模样。
林老蔫看着地上那根虽然不算特别粗壮、但比自己捡的那些灌木枝强得多的松木枯枝,又看看秦夜那单薄的小身板,最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算你运气好!这根……老子帮你扛回去!赶紧的!抱着你那点玩意回家!冻死老子了!”他弯腰,一把抓起那根枯枝,扛在肩上。
林王氏也连忙拉起秦夜冰凉的小手:“走走走,回家!再冻着真完了!”
秦夜顺从地被拉着,另一只手紧紧抱着自己那个铺了一层松针的小藤筐。眼角余光扫过那根被林老蔫扛在肩上的枯枝,和筐底那点微不足道的“收获”。
【任务柴薪收集量评估更新:主监护人贡献约4.7公斤(含协助获取),宿主贡献约0.3公斤。总重达标。】
【新手任务:协助监护人完成基础劳动(捡拾柴薪),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中小学生广播体操(修订版)》学习资料(精神烙印传输)。】
一股庞大而冰冷的信息流,骤然涌入秦夜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