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姝怀里,那团软绵绵的水团正乖乖地贴着她肚子。
波塞最近越来越黏人,干脆直接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史莱姆形态,每天就趴在她腿上,随她搂着。
尤其这天气越来越热,白姝天天出汗,抱着波塞正好冰冰凉凉,她一整天都不想撒手。
狼凛他们看在眼里,心里酸得发痒。
尤其是狼凛,几次想把那水团从她怀里拎走,但人家不化形、滑不溜秋,还一副“我只是一团水”的死乖模样,他真是下不去手。
而且雌主很喜欢。
白姝靠在椅子上,微微侧头看了眼蹲在身边的澈溟。
他今天很安静,没有往日那种懒洋洋的疏离感,反而靠得很近,像是真的在陪她。
她忍不住弯了弯眼角,笑着问:“澈溟,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问完这句,她自己先顿了顿。
这不是废话吗?
灵族都快灭绝了,他们当然是更希望是雌性。
可澈溟没露出她预料中的说喜欢女儿,他只是安静了两秒,然后轻声开口:“不管雌主生什么,我都喜欢。”
语气低而缓,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修饰,却稳稳地落在她心口。
白姝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澈溟的眼神很认真,里面也是快溢出来的清晰的情意。
他最近的确变了。
从某天开始,澈溟不再只是远远地守着,而是常常出现在她身边,时不时靠近她,特别热情。
像是终于不再藏着掖着。
还是那句话。
吃过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澈溟蹲在她身侧不动,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眉眼间的温度一点点收敛。
他感觉到了。
血脉的气息,在她体内缓缓翻涌,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灵族波动,如今却带着一丝柔软而陌生的回响——
属于未出生的孩子。
他的孩子。
那股血脉牵引太过清晰,清晰得让他喉咙一紧,指尖忍不住想碰,却又止住。
而站在不远处的狼凛,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异动。
他握紧了手里的兽骨刀,背脊笔直,汗水还未干透,却在那一刻僵在原地。
他不是灵族,感受到的不是血脉共鸣。
狼凛感觉到的是一种极陌生、却扎根骨血的连接感。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子嗣。
那个小生命此刻正安静地待在她体内,带着与他相连的某种气息,每一分波动都让他心跳发紧。
他不是没流过血,每次狩猎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这一次,他第一次感到
紧张。
不安地紧张。
连靠近她,都有些不敢。
白姝抬眼望去,正好看见狼凛的神色,他一向沉稳冷硬的脸此刻竟带了一丝动摇,像是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降生的“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