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正低头整理披风,结果一抬眼,眼角余光扫到澈溟那边衣襟一动。
她一愣,猛地侧头去看。
果然——
澈溟已经把外袍脱下来了。
他动作极为自然,从肩头缓缓滑落,一片冷白的皮肤在寒光中裸露出来,肌肉线条流畅,肩胛骨冷峻分明,一点不像那种妖冶艳丽的类型。
反倒像是冷山雪松,不张扬,却处处透着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压迫感。
正当他手指已经搭上了腰带,要开始脱裤子的时候。
白姝瞳孔一震:“你你干嘛?!怎么上来就开始了?!”
澈溟微微偏头看她一眼,眼神清冷认真,像是在等她过来。
她大惊失色,连忙摆手往后退一步:“不不不,先别脱了!别这么快好吗?!”
她现在心跳加速,甚至有种窒息感。
昨天她跟狼凛磨了半天情绪才进入状态,现在这个倒好,一句话没说完衣服都开始往下掉了?
她是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澈溟还是那副清冷模样,眼神不带丝毫调戏,甚至认真得可怕。
他低声道:“这里是我的灵池。今晚是我。”
白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正经介绍“交配流程”的一天。
明明她可是个大雌性,谁都怕她,谁都抢着求她偏宠,怎么到澈溟这儿,她反而像个被拉去交作业的小可怜?
她沉默了两秒,轻轻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脸涨得通红,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咬了咬牙:
“我知道今晚是你,我也也会配合你交配。”
说完她一口气没缓过来,脸直接红到耳根。
“但是,”她声音轻得快要被风吹走,“我怕疼你、你能不能慢一点来?”
说完她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缩着肩膀站在雪地里,像只硬撑着不逃的小刺猬,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下一秒她真想在雪山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要在这种地方,跟一个全身冰冷还一脸正经的雄性说这种话啊!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原来面对澈溟,最先破防的居然是她自己。
澈溟果真认真地沉思了一下,像是在翻阅脑海里那本厚重的灵族知识图鉴,随后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确认一种行为流程:“所以是需要安抚的意思吗?”
白姝整张脸“嗖”地红了。
安抚。
他特么居然真说出来了!
而且还是用这么冷淡、一本正经的语气。
她呼吸都卡了一下,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只能下意识地点头,又马上想摇头,脖子一拧,成了个诡异的半点不点、半摇不摇的姿势。
她头皮发麻,眼神都不敢往澈溟那儿看,想着他大概不会太在意这些吧,灵族一向冷清,也许只是随口问问
结果她刚自我安慰完,身边的温度就忽然骤降了一点。
下一秒,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面前。
他不知何时靠近的,靠得极近,冷意裹着雪意轻轻晃动,像山巅拂落的雪絮,又似某种不动声色的危险。
白姝一抬头,便对上他那双清透得过分的眼睛。
冰色的瞳仁仿佛能倒映出她脸上每一寸羞意,他就那么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