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医理又能怎么样?那些雄性病得快没形了,咳一口血都能带出一块肉来!”老狐娘皱眉,语气终于不再强势,而是多出一分母亲的慌张,“你要是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自己女儿现在可是狐族的希望。
身怀多胎,而且还契约了这么多厉害的雄性。
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白姝知道母亲肯定不会让自己过去。
她随口胡扯:“好吧,我不过去,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地方,这样我们就可以主动避开,省的撞上去。”
老狐娘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那些雄性雌性全被隔在部落北边的草垛区了,周围结了防线,以防接触。”
白姝“唔”了一声应下。
她不能等了。
要杀,就趁现在。
说不定这次干掉他,后面灾难就能少一半。
老狐娘叮嘱了两句,又带着自己雄性离开了。
她的雄性有点多,就算有一些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可到底还是要护着一下。
所以还要去送药。
白姝也没有留人,在母亲离开后。
她目光一扫,正好看见狼凛在院中收拾药草。她脚步一转,直接朝他走去。
“狼凛,”她低声叫他,“你想立功吗?”
狼凛挑眉,咧嘴一笑:“雌主,我一直都想。”
白姝目光如刀:“那就跟我杀个怪物。”
破旧的草垛区比白姝想象中还要糟糕得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湿烂的泥地混杂着干涸的血迹,风一吹,就能带起一股呛人的腥气。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昏迷不醒的兽人,躯体瘦削,皮肤呈灰紫色,眼窝深陷得像是干裂的湖底,连喘息都断断续续得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白姝蹲下检查一名雄性的脉搏,刚探上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唔”
她猛然回头。
在最靠里的破帐篷下,一小团白光蜷缩着。
白姝下意识走近两步,才看清那是一只——婴儿。
浑身雪白,宛如落雪的精灵。
哪怕周围污秽遍地,他的肌肤依旧亮得像一颗温润的珍珠。就连睫毛都是纯白的,在光下晶莹剔透,睁开的眼是极浅极淡的银,像是积雪融化后泛着光的冰泉。
可就在这时,这个婴儿他忽然扑过来。
白姝一怔,就被婴儿死死抱住。
婴儿的手臂细瘦,却力气大得惊人,像生根一样箍在她胸前,小脸也紧紧贴在她心口位置,眼睛闭着,像是找到了什么本能依附的存在。
“卧槽!!!”
白姝惊慌失措地想扯开他,可那孩子纹丝不动。
狼凛冲上来,眉头拧得死紧,一把拉住婴儿的手臂:“别怕雌主,我帮你——”
灵泽也跟着蹲下,面色冷得像快结冰。
澈溟沉默不语,已经伸手尝试剥开婴儿的指缝。
三人轮流上阵,竟都扯不开那孩子分毫。
白姝一阵心悸,胸口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疼得厉害。
“够了——”她终于抬手制止,“别拉了,再这样我真要断气了。”
他们三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动作。
婴儿依旧一动不动,雪白的睫毛轻轻颤着,一滴透明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落在白姝衣襟上,竟泛起一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