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低下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到澈溟脸上。
那张冷白得像雪的脸,此刻被情绪渲染出异样的颜色。
清晰立体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眉眼锋利却不失干净轮廓。
这张脸生得太好,反倒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而现在这张美得不真实的脸,正虔诚地低着头,额发微乱,伏在她面前,双膝重重跪地。
白姝深吸一口气。
很好,她的三观现在彻底沦陷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三观正在努力挣扎,但五官一上场,它们就躺平投降了。
谁让对面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像美型漫画里走出来的寒系男主?
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现在却跪在她面前,像是得了圣谕的骑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的热望。
“这有什么说谢谢,也是我的孩子,到时也得喊我母亲”
白姝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赶紧别开脸,努力转移注意力。
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在心里开始疯狂自我洗脑。
新时代女性,清醒独立,理性自持。
不能因为怀了个娃就觉得自己人生高光,更不能因为有人下跪就自豪得快飞起来。
生孩子是自然现象,不是荣耀勋章,不能倒退回上辈子那种传统思维里去。
要自我意识!
要人格独立!
要
还没“要”完,她就忽然感到脚腕一轻。
澈溟像是完成了什么庄重仪式般,缓缓将她的脚抬起,用掌心温柔地托着,而后低头,在她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一刻,所有的理性都像玻璃杯一样——
啪。
碎了。
白姝整个人直接僵住,瞳孔微震。
她盯着那冷冰冰又温柔得不行的动作,心跳像是滚进了热油锅,炸得她耳朵都发烫。
白姝:系统,我要报警,这不科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灌进来的一瞬。
白姝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并肩站在门口。
狼凛扛着一只猎回来的赤角兽,肩膀还带着点未擦干的血迹,神色却已经僵住。
灵泽则是披着绿叶藤袍,眉毛飞扬着,原本像是还在打趣狼凛什么,话却卡在了喉咙。
他们一起看到的,就是澈溟单膝跪地,抱着白姝的腿,整个人贴着她脚踝,表情诚恳得像在立誓投诚。
狼凛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从“谁又欺负我雌主”迅速切换成“这什么玩意?”
灵泽挑眉,慢慢合上门,嘴角轻轻一翘:“澈溟,你在做什么呢?”
白姝:“”
她几乎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脚,脚尖一滑,险些在床上翻滚。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强撑着嘴角扯出个笑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灵泽身形微动,一缕淡绿气息自他周身弥漫而出。
眨眼间,他身上所有气味与痕迹都被迅速清理干净,宛如从未出过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