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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风穿过我胸膛破开的洞,半晌,我抬起颤抖的手接住鞋子,低下了头。
真苦啊。
见我真的照做,孟安然不停拍手叫好。
“丢不丢脸啊姜慕北,你居然真的去舔。你真的连狗都不如啊哈哈哈哈。”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看着眼前那一寸。
要怎么去改变呢,五百万把我的命卖了都还不起。妈妈已经不在了,爸爸的身体也不好,我怎么能让他担心。
可我要怎么反抗呢,我想不出办法
见我不吭声,孟安然反倒不满意似的,往我的后背又狠狠踢了一脚。
“不说话是不是?!”
闷哼声被憋在嗓子里,我强迫自己什么都别想。忍耐吧,或许只要他们玩够了,我也就能解脱了。
见状,她冷哼一声。
“行,你有种!”
酒吧里,震天响的音乐炸开在我的耳朵,陈时安跟随着音乐不断律动,时不时亲吻着旁边的孟安然。
女人脸色羞红,手搭在男人的脖子上好不享受。
我缩在角落里,陈时安带来的那些朋友毫不顾忌打量着我。
“过来,给我倒酒。”
陈时安冲我招招手,我没有丝毫犹豫跑了过去。
倒酒时,两人就当着我的面热吻起来。而我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啧,真踏马难喝。”
喝了一口的陈时安皱起眉头,然后吐在了我的脸上。
“你,再去给我去前台买一瓶。记得买好的,有钱给你报销。”
酒液进了眼睛有些刺眼,但我只是抹了下脸,沉声应了。
听见身后他朋友的嘲笑声。
“真有本事啊时安,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安然姐的男朋友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就像条狗一样。”
陈时安却不高兴了。
“谁说他是安然的男朋友,说话注意点。”
孟安然脸上缀起甜蜜的微笑,躺在他的怀里轻声安抚着。
“哎呀宝贝别吃醋了,人家以后都是你的人了。”
见我拿着酒回来,陈时安似乎还没消气,冲我抬了抬下巴。
“把这瓶酒喝光,给你十万。”
我僵住了,自己从小酒精过敏,沾到就会全身起红疹,这事孟安然也知道。
但此刻的她只是像看个陌生人般,嘴里还不停起哄。
“快喝啊,是不是男人啊你!”
心头涌起的怒气快要把理智烧灭,可想到那沉重的金额,我还是打开了酒。仰头喝了下去。
“快看他居然真的喝了,笑死了果然是舔狗!”
哄笑声中,酒精开始上头,我恨不得就这样豁出去把所有人都打死。
可我不能,渐渐地,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没人再管我,就这样我跌跌撞撞走出了酒吧。
脑袋又开始钝痛,痛的让我有些无法忍受。
不知从何时起,脑袋就断断续续疼。有时可以捱过去,有时候就像现在,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捂住脑袋,倒在了街边,最终失去了意识。
不知何时,我终于醒了过来。周遭雪白,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这小子,酒精过敏还喝那么多酒,要不是路人送你过来你可能就没命了!”
旁边的医生满脸色责怪看着我,突然就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正巧查出来你得了解离型障碍症。”
我愣了,”这是什么病?”
“就是一种,会逐渐失去记忆的病,包括你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