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江荣一听自己还可以应聘工作,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殷切的抓起教导主任安建国的双手,“谢谢您还愿意相信我这个没考上大学的学生,谢谢您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谦虚什么,小郭,要不是当年你家里出了意外,以你的成绩绝对可以考上大学。”
安建国抽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继续道,“学校里的应聘还算简单,随机抽取高中课本的内容,上讲台直接讲课二十分钟,主要考验应聘者的逻辑思维能力。”
郭江荣重重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片心意。”
“爸,要不这样,让郭班长就住咱家那个云禄巷那边的院子里,这样方便您指导郭班长是不?”
安玲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依旧帅气的郭江荣,扯了扯自家父亲的衣袖,有点不自在的提议。
“也行,我们云禄巷的院子空着呢,就是好久没打扫,你们可以过去将就将就,别嫌弃就行。”
安建国并没有直接答应,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十几秒这才勉强同意。
这反而让坐在一旁的刘海娟有点受宠若惊,“哎哟,太感谢您了,您这么看得起我们女婿,他有您这样的老师真是三生有幸,哈哈哈。”
说着话让心里有点得意忘形,张着嘴直接哈哈哈大笑起来。
优雅坐在一旁的姚美兰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整个身体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本来,安玲娜还想留着他们用晚餐,被郭江荣礼貌拒绝了,他发现了英语老师姚美兰眼里的不耐烦,当然不能继续留着了。
带他们去云禄巷院子住的事也被特地交给安玲娜去做。
“坐。”
“真乖,你聪明。”
沈安南现在抱着小狗崽爱不释手,一会让它坐着,一会让它趴下,一会又让它打滚,甚至还抱起来使劲蹂躏狗头。
等到腻歪了她才想起来厨房里还有没切完的菜,什么胡萝卜、白萝卜、大白菜,在案板上静静的躺着。
沈安南把小狗崽绑在院子巷道口的地方,自己清洗过手之后开始马不停蹄的切菜。
她的刀工贼好,手速也很快,不出半个小时就把包菜需要的食材全都切完了,紧接着用自制的秘方泡菜,压上清洗过的石头,盖上盖子这才大功告成。
案板上一瞬间就多了六坛泡菜,让她很有成就感。
上辈子她这秘制的泡菜那都是面馆里反响最好的小菜之一。
可她转念一想郭江荣刘海娟她们也到了镇上,那心就一甩一甩的,想要做生意又怕突然撞见她们。
不行,明天一定要出门买个防身的,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以防万一,她今天用面粉少做了点面条,原本打算摆摊卖的馒头想等她弄清楚火车站那边的具体情况。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用做好的背带把宁宁固定在自己的胸前时刻注意着。
沈安南先是坐公交去了一趟邮局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说自己生孩子了,想让妹妹抽空过来看看,后面还附上现在的住址。
她还记得,妹妹八三年这个时候还没有被离婚,信里千万不能出现和离婚有关的词,只期盼着妹妹收到信可以过来看她。
看着信封投进邮箱里,她挂念妹妹的心也随着信封飘了进去。
没过几分钟,沈安南就出现在了供销社,在农具摊位上转转,看着什么镰刀、砍刀、铁锹都想拿在手里试试,最后又觉得这些工具太过于鲁莽,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出事。
最后,也只买了稍微长一点的擀面杖,转头突然看见进口摊位上有个精致小巧的多用刀具。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多少钱?”
“哎吆,你的眼光可真好,这可是我们新进的上等货,德国的瑞士刀,一把这个数。”
售货员带着一点小傲慢,抬着下巴,伸出一个手掌来回翻了个翻。
“五百?这么贵?”
沈安南下意识以为外国进口的就是好东西,质量一定杠杠的,想要一探究竟。
“哟,怎么可能五百?我一年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这瑞士刀五十块,你看这刀子上面可不是一个刀刃,有很多变形的刀刃用途广泛,携带方便,很值。”
售货员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她就没见过五百的刀,这人真是没有见识。
沈安南也不管她多么瞧不起自己,从自己的蔚蓝色小包里掏出五张大团结直接买下。
能把货卖出去让售货员吃惊不已,不过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沈安南买下瑞士刀是因为它体型比较小,而且她观察到刀刃用途广泛,还有那种带弯的可以避免对人的直接伤害,但是可以及时保护自己的安全。
宁宁一路安安静静的左顾右盼,好奇的不行。
沈安南辗转几趟公交车后,才到达火车站,这次她特地带了红头巾将自己包裹严实,不会让自己直接暴露长相。
在火车站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她才发现这边的摊位少的可怜,最多会有推着卖黄瓜西红柿,还有煮熟的土豆和红薯,基本没有人买做好的食材。
大概是有人之前买过摊位,可能收益不好,或者价格太贵没有人买,再或者是有另外收取摊位费,每天入不敷出,才会没有人卖熟食。
她四处张望寻找火车站这边站岗的同志,像火车站上的卫生以及摊位管理这些都是有固定的人负责的。
“你好,我想问一下咱火车站这边的管理处在哪里?”
她找到巡查的同志去问了问就顺利找到了管理处。
“你好,请问是管理处处长吗?我想跟您合作,您有时间吗?”
沈安南上来一张口就是合作,让原本翘着二郎腿喝茶的管理处处长一愣。
合作?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开什么玩笑?
管理处处长带着有色眼镜对着沈安南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再次低下头喝了一口茶,二郎腿又晃了晃,一个字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