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真正凝练出第一缕“洪元内炁”,才算真正踏入此功的门槛,不过按书描述,“木息化衍”熟练了,凝练内力也不算难事。
“以我如今的潜力,掌握这呼吸法门竟也耗费了半个时辰”
陈断指尖轻叩膝盖,面露沉吟。
光从这一点看,这“洪元五相诀”,也绝非寻常真功。
他起身推门,朝外走去。
凉亭内,冯彩依旧安然端坐,手捧书卷。
见陈断走来,她放下书,笑问道:“怎么了,陈师弟?可是修行遇到了难处?”
这“木相诀”的呼吸法门看似简单,实则内藏玄机,常人摸索数日乃至数月不得其法,也是常事。
她自己当年花了一月苦功才初步掌握“木息化衍”的韵律,便已被称作半个天才。
她已准备好了一番鼓励和指点的话语。
陈断抱拳,语气平静:“劳烦师姐挂心,并非修行遇阻。陈某只是想询问,这练功所需大药,该去何处领取?”
“陈师弟这般着急作甚,‘木息化衍’未纯熟之前,贸然服药,药力无法引导化用,不过是白白浪费。”
她心下莞尔,觉得这新师弟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有些过于急功近利。
“陈某已熟练掌握此呼吸法,可否请师姐告知领取之处?”
“即便陈师弟你是三练,但洪元五相也非比寻常,感到难也正常”
话说到一半,冯彩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微微歪头,秀眉轻蹙。
“陈师弟,你方才说什么?能否再说一次?”
——
夜深。
隐秘静室。
烛光摇曳。
冯彩垂首恭立,对着蒲团上一位闭目调息的白发老者低声禀报。
“师尊,今日院内新来一弟子,有三练的根基。”
蒲团上的老者眼皮都未抬,“未入门者,何须禀报?”
“但他已在今日之内,掌握了‘木息化衍’。”
“为师对这种玩笑没兴趣。”
“弟子已带他领取了大药,他马上要开始凝练‘洪元内炁’了。”冯彩依旧如实说道。
静室内陷入了一阵寂静。
片刻后,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嘶~
“真的?”
“弟子对开这种玩笑没兴趣。”
蒲团上的老者站起身。
他身形枯槁,满面皱纹如同树皮,白发稀疏,看上去已是风烛残年。
但他站起的身姿却异常挺拔,动作间甚至带着一股沉凝的气势。
他正是如今的木院话事人,四长老之一的夏景天。
夏景天来回踱步,脚步稳健,看起来颇为精神。
忽然,他脚步一顿,对冯彩说道:
“你说他是个三练武师?”
“对。”
“那让他练着,你多费点心思在他身上,只要与修练木相诀有关,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之后定期给我汇报他的进展。”
“是。”
“此事,暂勿让你那几位师兄知晓。”夏景天补充道。
“弟子明白。”
夏景天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此子你是从何处寻来?”
“是外门许温许师弟塞进来的,听闻此子本是火院戚宝瑞管事的熟人,戚管事似乎有意让其知难而退,转投他宗。”
“呵呵呵,这个戚宝瑞我认得,炎琮的爱徒。
此人看上去比较圆滑,和和气气的,但内里却犟得很,是个认死理的。但还算个正直中心的人,宗门有这种人算是幸运,不过
话又说回来,大伙都心照不宣,他这事儿做得确实有些吃里扒外了。之后我去跟炎琮那个老家伙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