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下意识抬手,护住锦星的眼睛。
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那辆车子在林知晚跟前停下,再一点,就要撞上林知晚了。
车门被推开,宋今禾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
“林知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林知晚怀里还抱着锦星,宋今禾声音尖锐。
“林知晚,你好歹毒!居然趁我不在,来这儿抢锦星!
你信不信我立刻报警!”
说着,宋今禾吩咐身边的佣人。
“还愣着干什么呢!有人想要偷走小姐,你们就这么干看着吗!”
跟在宋今禾身边的佣人上前,想把锦星抱过来。
那佣人动作算不上小心,锦星搂着林知晚的脖子不肯松手,佣人扯她胳膊的时候,恰好捏着的是锦星的臂弯。
那里是今天抽血的地方。
“啊!”
锦星疼得大叫,哭着抱紧林知晚。
宋今禾看着锦心的手捂着臂弯,担心林知晚发现什么,她立刻上前。
“锦星,跟妈妈回家。
还记得妈妈跟你说过的话吗?”
锦星原本紧紧搂着林知晚的手,在听见妈妈说的话之后,犹豫了一瞬还是松开了。
“妈妈……”
她抽噎着,喊了声妈妈。
“我疼……”
宋今禾趁机将锦星抱过来,交到佣人的手上。
“快把小姐抱进去。”
佣人接过锦星,急匆匆往宅子里去。
锦星被佣人抱着,可眼睛还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林知晚的方向。
那眼神,让林知晚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有些刺痛。
宋今禾上前,挡住林知晚的视线。
“你究竟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林知晚蹙眉,面对宋今禾,她其实真的很想不由分说的给她一巴掌。
只是一巴掌,怎么够?
时机未到,她还需要养精蓄锐!
“你要是真疼锦星,就做好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她刚经历人生变故,正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一个母亲!
怎么?
自己生不出来,就想拿我的女儿过当妈的瘾!
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儿!”
宋今禾的话实在恶毒,同为女人,她将淬了毒的刀子,扎在林知晚最痛的地方。
听到宋今禾说自己生不出来,林知晚的脸色不由地白了一瞬。
宋今禾得意的哼了一声,准备进屋。
不想,锦星这时候却突然推开佣人,朝着林知晚的方向跑过来。
“不是这样的!”
小小的身子挡在林知晚的前面。
即便知道妈妈会生气,锦星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妈妈,不是林阿姨的错,是林阿姨看我一个人在外面,担心我,才把我送回来的。”
锦星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着妈妈的眼神,知道妈妈生气了。
可她不想再让林阿姨伤心了。
“妈妈……”
她上前一步,拉住妈妈的手,仰起头看着妈妈,眼泪顺着早已哭红的眼睛大颗落下。
“妈妈……”
她讨好的喊着妈妈。
林知晚看着从前刁蛮任性的锦星,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但她也知道,她不该插手。
“带锦星回去吧,没人跟你抢孩子。”
说完,林知晚转身往回走。
锦星回头看着林知晚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无声落泪。
下一秒,一只手重重推开她,毫无防备的锦星重重的摔在别墅门前的鹅卵石路上,她的膝盖好疼,手也好疼……
可她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她抽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妈妈身边。
她伸手,想要去牵妈妈的手。
“妈妈,我好疼,妈妈……”
孩子的哭声并没有唤醒宋今禾的慈爱之心。
她尖利的指甲戳着锦星的额头。
“别叫我妈妈!
不是想找你的林阿姨吗!
去啊!看她还会不会要你?”
锦星的额头被戳得通红,可她却不敢哭出声来,只一个劲儿的说着自己不敢了。
宋今禾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朝别墅里走去。
“妈妈,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锦星一边哭着,一边踉踉跄跄的跟着妈妈进了别墅。
那一晚,锦星被罚关进了阁楼的小黑屋里。
她夜里发起了高烧,一遍一遍喊着妈妈,却没有人来看她。
直到她昏睡过去,梦里,她和爸爸还有林知晚在一起。
林知晚并不知道这些,她回去之后推着妈妈回家。
路上,虞汀晚问了一些关于锦星的事情。
林知晚能感觉到妈妈舍不得锦星。
想到宋今禾,林知晚担心妈妈会被她伤害,还是忍不住提醒。
“妈,锦星现在有自己的妈妈,有爷爷奶奶,我们已经是外人了。”
虞汀晚听出了女儿话里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妈妈知道,你放心,妈妈不会给你添麻烦。”
母女俩回了家,各自回房休息。
洗漱过后,林知晚来到阳台上。
她看着湖对面的房子,心里乱得很。
虽然嘴上跟妈妈说,不要去管别人的闲事,但她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锦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想到锦星变成了这幅畏畏缩缩样子,总是忍不住担心。
毕竟是她花了五年心血养大的孩子,看着她变成现在这样,怎会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次日,林知晚早早去了画廊。
这些天她把手续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文物拍卖许可证比较难办。
陶莹打算请文物局的几位领导吃饭,希望过程能顺利一些。
“晚上赵鸣鹤也会过去,到时候我们探探那边的口风。”
林知晚点头。
“一般来说,文物拍卖许可证的办理时限在5个工作日,但我们拍卖范围不止字画,还包括瓷器,时间一般在45个工作日左右。
算算时间,如果顺利,过了年三月份我们就能拿到了。”
陶莹,“我就说有你在,那些手续肯定没问题。”
两人在画廊忙了一天,傍晚一起前往约好的酒店。
赵鸣鹤临时有事,要等会儿才能到,好在有陶莹在,应酬这一块儿,不用担心。
包间里,陶莹不停举杯,几句玩笑话,场子很快热络起来。
林知晚默默做好一个花瓶,这种场合,她一直不太会应对。
只是,总有一些让人厌恶的男领导,习惯了在酒局上“劝酒”,甚至会默认,这些做生意的女人,出来同他们应酬,那就是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坐在林知晚旁边的男人,龇着一口黄牙,将酒杯递到林知晚跟前。
“我能不能有这个面子,跟林总也喝一杯?”
说着,他甚至将一只手搭在了林知晚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