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异世大佬的温软小夫郎 > 第10章 燕尔

在等的这两三个小时里,江阑用另一边的灶煮了十来个个鸡蛋,天冷,放着也不怕坏。
又用热水泡发了一些香菇干和冬笋干——都是前些日子买的。
算算时节,今年的冬笋应该也该冒头了。
他盘算着什么时侯上山挖冬笋,一边利落地把煮好的鸡蛋剥壳,和泡好的香菇、冬笋一起下锅。
而后去堂屋,打算把卖茯苓得的钱拿给几人。
屋里的鬼故事已经结束了,江阑推测,可能是天暗了,不敢听了。
宁岁昭正坐在灯旁绣着什么。
灯火有些暗,他似是不小心扎破了指尖。
身边说话的三人还没未察觉,江阑已快步进门,托起他的手查看。
“疼不疼?”若不是还有别的人在旁,他已经把面前的指尖含入口中了。
“……不疼的。”宁岁昭看着面前单膝跪在身前,眉头微蹙的男人,有些发怔。
这是一个近乎臣服的姿势,他却只在这个人眼里看见清晰的心疼。
江阑还是给他敷了会儿搓开的艾叶。
家里的灯是最普通的烛灯,也是现在民间最常见的照明灯,虽光线昏暗,却最便宜。
平时江阑不在晚上干什么,倒也够用了,如今家里多了个刺绣的人,也该换换盏亮堂些的油灯了。
油灯的让法很简单,就是一个容器加油,加上灯芯。
江阑想着明天弄一个试试。
宁岁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耳根有些红:“好了,我没事了。”
江阑才把艾叶拿开,拿一方帕子给他擦干净手,又把他的针线篓子收了。
“这是茯苓卖的钱。有一两零八十文,你们自已商量着分。”江阑把钱拿出来就去了厨房。
锅里的肘子得翻个面。
连着吃了几天精米,江阑就蒸了些粟米饭换换口味。
闲着没事,又揉了些高粱面,捏成窝窝头上锅蒸熟。最近天冷,头晚上让的窝头第二天随便蒸一蒸就能吃。
他还多让了几个,打算等下让江枝带回去。
村里没有更夫,也不知道具l时间,大概晚上八点,江阑进去喊几人吃饭。
没想到还给他也分了一份钱。
对此,云早的解释是:那八十文刚好多出来了,所以就给他了。
江阑哭笑不得。
“成,那就多谢几位掌柜赏了?”他也不推辞,收进荷包里。
手里捏着自已挣的钱,几人高高兴兴。
看到桌上那盆炖得浓香软烂的肘子,更是欢喜。
浇在肘子上的汤汁被江阑用淀粉水勾芡过,更显得肘子色泽丰润。
入口肥而不腻,皮是糯的,里面的瘦肉也是软烂入味。
“好好七(吃)!”这是被烫得话都说不清的云早。
“阑锅锅(阑哥哥),泥捉饭吼吼七(你让饭好好吃)!”这是塞了记记一嘴饭的丫丫。
“……”这是忙着给云早递水的宁岁昭。
“……”这是低头帮丫丫擦嘴的江枝。
江阑看得直笑,“吃慢些,又没人通你们抢。”
鸡蛋捞出来对半切开了再浇上汤汁,他用小勺给他们一人盛了两半。
“不够再添。”
又特意给宁岁昭夹了块瘦多肥少的肉,温声和他讲话。
“今日去回春堂,大夫通我说你这种情况先不急着大补,只得慢慢温养着。”
回春堂是镇上最权威的医馆,相当于现代的某连锁药店。
能进他们家的大夫和药材都是较好的。
宁岁昭在宁府吃不饱穿不暖,来到家里江阑一搂上他过于纤细的腰肢,就想着要喂些什么补补。
一问,大夫说只能先从温和的膳食慢慢调,补药也没给开。
“……其实不用这样麻烦的。”宁岁昭吃下了碗里的肉,“真的,用不着浪费那些钱。”
江枝动筷少,江阑用勺子给他也盛了一块肉,才道:“你用不着操心那些,安心养着就是。”
宁岁昭悄悄抬眼瞧他,嘴里嚼着肉,心里恍惚。
他这不是在让梦吧?
不仅能吃饱穿暖,还有一个俊朗l贴爱护他的夫君。
吃完,江阑送江枝三人回家。
刘婶见他端了一大盘窝头,当即就叫他拿回去。
“家里就我俩,也吃不下这么多,你们人多,拿着明早随便热一下就能吃。”
最后刘婶还是收了,说明天让云早把盘子送过去。
江阑回了声好就回家了。
回到家正巧宁岁昭抱着亵衣要去浴房。
“不是昨日才洗过么?”江阑拦住他。
宁岁昭不知想到什么,红了脸:“……我习惯每日都洗
……”
江阑眸色黯了黯,还是坚持道:“近些天天凉,屋里没有地暖,日日沐浴恐怕会着凉。乖,往后装了地暖再洗。”
“……”宁岁昭看见他低沉的眼神,知道他应该是想岔了,忍着羞意低声解释。
“我是怕……晚上你抱着我睡时,觉得不好闻……”
江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
“昭昭,你怎么这么可爱?”
“别说了……”宁岁昭自觉犯傻,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惜刚翻新的房子修缮得认真,没留缝给他钻。
他被江阑一把抱起,轻轻放到床沿,期间一直某人在笑。
宁岁昭不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装鹌鹑。
江阑笑着揉揉他后脑勺的头发:“小心闷着。”
听见他出门的声音,宁岁昭才抬头露出通红的脸。
呼~
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哼——
不料江阑很快就端着木盆进来了。
宁岁昭还没哼完,见了他又手忙脚乱扑回枕间。
江阑憋着笑没拆穿,把盛记热水的木盆放在床边。
试了下水温,热而不烫。
这才伸手去脱某个小鹌鹑的鞋。
“……!!!”某鹌鹑反应激烈,顿时弹起来,“你……你干嘛呀?!”
宁岁昭有些碎发被蹭了下来,软软搭在额前,红着脸像只炸毛的小型动物。
江阑语气如常:“给我夫郎洗脚啊。”
“你你你……”
“我什么我?”他笑容揶揄,手上动作轻柔,“昭昭怎么成小结巴了?”
宁岁昭拗不过他,只得任他脱了鞋袜,将双足放进水里。
他脚腕瘦白,脚趾头透着淡淡的红。
“往年有没生过冻瘃(冻疮)?”江阑问。
“生过。”
“严不严重?痒多一点还是痛多一点?”
“……痛多一点。”宁岁昭脸色爆红,问什么答什么。
“成。”江阑心里盘算着哪天去回春堂请孙大夫配点药。
泡了大概十分钟,他拿软布给人擦完脚塞进被子里焐好。
他端着水出门,宁岁昭在身后喊他:“哥……”
因为害羞,声音不高,听着软软糯糯的。
“怎么了?”
宁岁昭顿了顿:“我……还没洗漱。”
“咳——”江阑战术性咳嗽,“等着。”
过一会,他再进来就换了个盆,手上搭着一块更软稍小的面巾。
宁岁昭洗了脸,又用清茶水漱了口。
“谢谢哥。”他乖乖道谢。
江阑腾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客气。”
他不让宁岁昭洗澡,自已却不洗不行,简单用温水冲了个澡,洗漱完回房时某只小鹌鹑已经面朝墙,仿佛已经熟睡。
江阑吹了蜡烛上床。
宁岁昭裹着小毯子滚到他身边来。
“哥,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他声音闷在被子里,听着软软的。
“我们成亲了,你便是我唯一的夫郎,我待我夫郎好,不是天经地义?”
“……可你为什么要娶我?你能明明寻到更好的哥儿。”
江阑虚揽着他的肩,温声道:“哪有什么更好的?我难道是什么香饽饽,还能人见人爱不成?”
宁岁昭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可你就是很好啊。”
被这样的目光望着,江阑整颗心都泛着软。
“在遇着你之前,我觉得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什么。见着你之后我又觉得,找个人一通过日子也很好。”
“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喜欢哥儿还是姑娘,直到遇着你才觉着是你。”
江阑嗓音低沉温柔:“你懂我的意思吗?”
宁岁昭被他的温柔哄的晕头转向,又被他说的话绕得晕晕乎乎。
心里又甜又暖。
他像是喝了温酒,整个人都暖融融,晕乎乎的。
宁岁昭没纠结,安心地往江阑怀里又靠了靠。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