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奶奶忽然发起低烧,咳嗽也变得频繁起来,呼吸有些急促。陆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乡村卫生所的医生毕竟条件有限,他不敢再耽搁。
“奶奶,咱们去医院,现在就去市里!”陆渊当机立断,小心地帮奶奶穿好厚实衣服,将家里所有的现金都揣上,背起奶奶就出了门。
深夜的白沙村,寂静无声,只有海浪拍岸的呜咽。没有车,怎么办?陆渊第一时间想到了王老板,他的民宿有辆用来拉货的面包车。
他咬牙,背着奶奶快步跑到民宿,也顾不上礼貌,用力拍响了门。
王老板睡眼惺忪地开门,看到是陆渊和他背上的老人,立刻明白了大半。
“快!上车!”王老板二话没说,转身就拿起了车钥匙,“去市人民医院是吧?我知道近路!”
面包车在漆黑的夜路上疾驰,发动机的轰鸣撕破了乡村的宁静。陆渊紧紧抱着奶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滚烫和细微的颤抖。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医院。
情急之下,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奶奶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龙戒,心里疯狂地祈祷:“戒指,帮帮我,救救奶奶……一定要让奶奶撑住……”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奇迹再次发生。他感觉到龙戒似乎又微微发热,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细微、却更加温暖的涓流,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极其缓慢地渡入奶奶体内。
奶奶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点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虽然依旧昏睡,但那种痛苦的感觉减轻了些。
陆渊又惊又喜,却不敢分心,持续保持着这个姿势,心中那股与戒指的联系似乎也更加清晰了一些。
王老板车技娴熟,抄了近路,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赶到了灯火通明的市人民医院。
急诊、挂号、检查、办理住院……陆渊忙得脚不沾地。王老板也陪着忙前忙后,直到奶奶被送进病房挂上点滴,情况稳定下来,才松了口气。
“谢了,王老板,今天真是多亏你了。”陆渊真诚地道谢,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他记下了。
“哎,邻里乡亲的,说这个就见外了。”王老板摆摆手,“老太太人好,以前没少照顾我们。你安心照顾奶奶,车我先开回去,有事随时打电话。”
送走王老板,陆渊守在病床前,看着奶奶苍白的脸在点滴的作用下渐渐恢复了些血色,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过来,表情有些严肃:“老人肺部有感染,还有些心力衰竭的迹象。幸好送来得及时,再晚点就危险了。先住院治疗观察一周吧。费用方面……”
“钱没问题,医生,请用最好的药。”陆渊立刻说道。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拥有了那枚戒指,否则面对高昂的医疗费,他只能绝望。
安顿好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陆渊毫无睡意,他坐在床边,再次轻轻握住奶奶的手。回想昨夜车上那奇异的感觉,他尝试着再次集中精神,引导着龙戒那丝微弱的暖流,缓缓注入奶奶体内。
这一次他感受得更清晰了。那暖流极其细微,如同溪流,流过之处,似乎能稍稍滋养奶奶枯竭的元气,减轻她身体的痛苦。但这过程对他的精神消耗似乎很大,没多久他就感到一阵疲惫。
“这戒指……竟然还有微弱的治愈能力?”陆渊看着戒指,心中震撼。虽然效果似乎不强,但无疑是雪中送炭!
接下来的几天,陆渊日夜守在病房,细心照料。他每天都会尝试用戒指的那丝暖流为奶奶蕴养一下身体。奶奶的气色一天天好转,恢复的速度连医生都有些惊讶,直夸老太太身体底子好。
陆渊知道,这其中必有龙戒的功劳。
期间,他抽空去了一趟市里的海鲜批发市场,了解了一下行情。他带来的那些顶级海鲜若是放在这里,价格还能比王老板给的高出两三成。但他暂时没打算更换渠道,王老板的这份人情他得认。
住院费花销如流水,几天下来就去了大半存款。陆渊并不太担心,等奶奶出院,他回村里再去几次深海,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他现在更惦记的,是深海那个神秘的呼唤,以及龙戒这新发现的治愈能力。这能力能否对其他人起效?能否更强?是否与那深海的生物有关?
一周后,奶奶病情稳定,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办理出院手续时,陆渊看着账单,深深吸了口气。
赚钱的步伐,必须加快了。而深海的秘密,也到了必须去初步探索的时候了。
他扶着奶奶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在身上。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小渊,辛苦你了。这次生病,花了不少钱吧……”
“奶奶,钱的事您别操心。”陆渊笑着,眼神坚定而自信,“您孙子我现在,可能耐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他的目光越过城市的喧嚣,仿佛又看到了那片蔚蓝的、蕴藏着无限可能和奥秘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