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奥尼德脸色一瞬就变了。
楚妍这招“反客为主”，让苏国人整体心态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国和鹰国可是死对头，之前二战的时候斗得你死我活的。
要是被上头知道是鹰国抢走了生意，上头不得骂死他们？
列奥尼德没思索太久，他笑了，“退。运费还有损失，我们这边负责。毕竟是我们的疏忽。而且要换新，换一手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这边打一个九折，你看怎样？”
楚妍慢他一步，也笑了，“有你这句话，我相信，我们两国的友谊必然‘天长地久’。”
这话是总结，也是敲打。
“天长地久”当然是建立在诚信的基础上。
全程，她没有问过肖厂长任何意见，把她是国家派来的这事儿坐实了，可以拿得起主意。
之所以说自己是肖厂长的外甥女，就是方便“微服私访”。
直到那些人走了，肖厂长屏住的呼吸才重新回来，“楚工，情况如何？”
楚妍笑道，“退，全都退，而且他们那边负责损失。”
肖厂长瞪大眼睛，“楚同志，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实在是好奇极了。
和苏国人接触久了，他也略懂一点点苏国语了。
最后，那位站出来的，可是用的敬语！
胡副厂长冷哼一声，“退了以后怎么办？不合作了？杀鸡取卵不可取！”
小曹横他一眼道，“别人说了，我们要买一手的新设备，给我们打九折。”
肖厂长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吗？那就是九十万？那可太好了！”
之前说一百万分毫不让的。
说拿不定主意！
现在看来，那都是骗他们的，企图用他们这边急需设备，又相信苏国人熟人不坑熟人的心理，所以才借机咬紧这个价格不松口。
经过这次的事，肖厂长也是总结经验教训了，“以后我再也不买二手的设备了。”
楚妍抿了抿唇，“其实二手的也可以买，就是要多方检验，不能一个工程师就过去了。”
肖厂长想起这次的事，面色沉下来。
这次的事，和胡有福逃不开干系。
损失虽然由楚同志挽回了，但追责，必须！
胡副厂长脸色很不好。
这是借题发挥，追究他堂弟吗？
招待所里，一个个苏国人气压极低。
列奥尼德坐在那一声不吭，他们也不敢出声。
突然列奥尼德伸出手指，勾了勾。
谢尔夫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啪！”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列奥尼德一个肘击，谢尔夫整个人趴在地上，下一秒血腥味直接迎面，“噗——”他吐出一口血的同时，吐出了两颗牙。
他擦了擦嘴角，却是连声都不敢作，默默站起来了。
列奥尼德低声训斥，“以后不许在华国人面前说坏话，哪怕是用方言也不许。”
“可”
谢尔夫还是有些委屈，之前他总是这么干的，总工程师也没说过他啊。
列奥尼德淡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华国卧虎藏龙，他们暂时的落后，也不可能永远落后。”
谢尔夫：“知道了。”
他生了闷气，就想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他急道，“慢着，如果退的话，那胡有福那里的那笔钱也必须拿回来。”
列奥尼德沉吟片刻，“那是自然，你现在就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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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设原本想去胡有福家通知他，他还是没能扛下这件事，但想了想，一天都没看见媳妇儿了，还是先回趟家。
他推开门，一眼瞧见了胡有福，愕然，“你怎么在这儿？”
胡有福明显神情慌乱，兀自镇定道，“哦，哥，我来找你，结果你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