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人跟着她。
以前吧，她被人跟惯了，知道是张全。
而今这人不是张全。
是一位戴着帽子的女孩，而且还跟得很有水准，比张全跟踪得厉害多了。
如果是道行低一点的人，都未必能发现。
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妍拧了拧眉，不喜欢这么被动。
那戴帽子的女人紧随其后，见楚妍加快了步伐，她也连忙加快了步伐，步子越走越快，她都有些跟不上了——
突然，一个拐角，她没有看到人。
再下一秒，她被人给摁在了粗糙的树皮上，一阵吃痛令她眯了眯眼。
迷蒙的眼神里是楚妍这精巧得无可挑剔的脸。
帽子抬高了些，楚妍盯着眼前这圆圆的，很有福相的脸，不由挑眉。
有几分眼熟，那感觉似曾相识。
可有些地方，又有些面生。
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女人被她这么掐着脖子，似乎有些气急，扑腾着双臂，狠狠挣扎了下。
小时候被楚妍这么摁着脖子打，长大了也是这样！
她还以为她进步了很多呢！
却忘了她在进步，楚妍也在进步，而且比她进步得更多！
她扑腾的时候，楚妍往后退了些，尽量避免她呼到自己的肚子。
耳畔是女人咋咋呼呼的声音，“你放开我！”
楚妍手劲却未松。
对方那点小打小闹，似是蜉蝣撼大树似的，她不为所动。
楚妍扬眉，问道，“你是谁？”
女人瞳仁遽然一缩，一脸难以置信。
她她居然想不起自己了！
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呢？！
女人气呼呼的，肩膀都在抽动着，“楚妍，你居然忘了我！”
活像楚妍就像那个负了心的渣男。
楚妍：“”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于是绞尽脑汁，努力回想，思索再三。
模糊的剪影凑出一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大妮？”
女人：“”
楚妍视线里女人神情变幻莫测，仍旧愤怒着，眼里还带着点委屈。
楚妍肩膀微耸，更莫名了。
记不起来，不高兴。
记起来了，她居然更不高兴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哄？
女人气呼呼地喊道，“我现在不叫大妮了！我叫程莉！小时候的小名，你就忘了吧！”
闻言，楚妍松开手。
程莉拍拍身上的尘土站直。
楚妍审视着面前的女人。
说起来这女人是她的小姑子，也就是程冬阳的妹妹。
和自己年龄相仿，原来也在一个院子里住过。
依稀记得，小时候还是原主的跟班，小尾巴。
原主学搏击，她也跟着学。
因此看她的五官，便觉得似曾相识。
只不过到底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五官长开了，所以又会觉着陌生。
与此同时，程莉也盯着楚妍，抿了抿唇，心思涌动。
哥没死，回来了，但妈仍旧迟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