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萧锦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手忙脚乱把手机倒扣在被窝里,嘴上还不忘抱怨着。
她今日本来是想早点睡的,可一闭眼睛全是吴氏伤心欲绝的样子,掏出手机原本是想找找一些开导人的方法,看着看着这手不小心就打开了小说app,
看得正起劲,笑得差点憋出内伤,结果一抬头,床边突然多了个活人。差点没把魂给笑没了。
孙老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仿佛没看到刚刚从被窝里透出的亮光,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也没好奇为何那被子能不着火。
只淡淡从胸前掏出一张纸,递过来。
萧锦瑟接过,在烛光下展开细看,是府中七个探子的名单,谁管着什么事、走的是哪条线、背后主子是谁,全写得清清楚楚。字迹不大,但刀锋般利落。
她看得直点头,一转头——
对上了孙老头那张面如枯树皮的脸,在烛火下一跳一跳地影着骨,真有点吓人。
她忍不住劝道:“你啊,别一天天的那么紧绷,多跟安婆子学一学。”
同样是暗卫,人家安婆子早在府中吃穿混成了老娘舅,不光管得住后院那点破事,连太师府隔壁丫鬟跟哪个小厮搞对象她都门儿清。
而孙老头呢,活得跟半口棺材里爬出来似的。
“你教的新人呢?”
安婆子和孙老头年纪都大了,原主早就未雨绸缪,让两人十几年前就开始带徒弟,将来好照看她的子子孙孙。
安婆子上个月已经交了俩小姑娘出来,萧锦瑟一个给了林知砚,一个给了林破晓,反正看着还挺像样。
孙老头不紧不慢地道:“两个已经能出师了,明日送来听用。”
萧锦瑟刚点头,就听他又补了一句:“一个武艺极高,另一个话很多。”
她挑了挑眉:“多到什么程度?”
孙老头沉默了片刻,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淡淡丢出一句:
“和安婆子差不多。”
萧锦瑟:“”看不出你还挺记仇的。
昨日天色已晚,忠勤伯有意给吴氏点颜色,压根没派人去接。
反而想着,吴氏这边都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让安姨娘那边出事,不然就两头空了,然后去哄安姨娘,也不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作,不是说自己脸疼就是心口疼,还期期艾艾地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
甚至说到最后还想主动去摸他身体,吓得忠勤伯差点当场破功。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淫娃,以为她顶着她那张猪头脸自己还能有什么兴致?
真是半点没有以前的吴氏让人省心。
结果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都在后悔——蠢,真蠢!自己怎么能这么蠢!
这事,圣上摆明了觉得错的是自己,自己若还不拿个态度出来,那不是摆明了对圣上的处理不满吗?
不得不说,大约说经历事情后,忠勤伯终于长脑子了。
于是翌日一早,原定的周谨庭一人去接,如今变成了忠勤伯亲自出马,还带上了两个儿子,浩浩荡荡往侯府去了。
一路上忠勤伯还在想着,自己如此也算是给足吴氏面子了,以吴氏那软趴趴的性子多半也就顺坡下驴,不敢再闹了。
倒是那个侯老夫人,真要继续掺和,那他也不是吃素的——真当他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儿子没了,便眼红旁人夫妻团圆,满府和睦,非要拉着别人也一起不幸。
忠勤伯眼皮一跳,忽地脑中灵光一闪。